而那把柴刀,也被唐队从树上拔下来,拎了回去。
——
转眼众人来到了祠堂。
村长是这整个村子里面辈分最大的,一向说一不二。
此刻,头发花白却精神矍铄,健步如飞的村长闻声赶来。
在看到招娣和刚子父女俩后。
赶紧让人找来两个厚草席,上面又铺了两床被子,这才将人放平躺好。
村长单手捋着胡子,开口问盛淑慧。
“刚子媳妇啊,这究竟是怎么回事儿咯,这怎么……怎么人还倒下了呢。”
这边话刚问完,盛淑慧还没来得及开口。
就听身后祠堂大门口,一阵哭天喊地的声音骤起。
“哎呦喂,我滴个儿子,你死的好惨哟。”
“你就这么走了,你让你娘我白发人送黑发人哟,为娘这可怎么活哟。”
不用看也知道,这声音一定是刚子的亲娘,也就是盛淑慧的婆婆无疑。
这几嗓子一出口,唐队竟看到在场很多村民面上都露出鄙夷的神色。
唐队:“……”嗯,看来大家都挺讨厌这老太太的。
之前老太太明明弓着个背,走起路来,一步三晃,颤颤巍巍的。
谁知这会儿,这老太太腰板也挺直了,一双短腿捯饬的飞快。
一溜儿烟就来到了祠堂,然后扑通一声跪在自家儿子的身边。
扑上去抱着儿子的肩膀就扯开嗓门子的嚎。
旁边一稍微年长的村民见状,蹙着眉头及时开口制止道。
“刚子妈,你这像什么样子,谁告诉你刚子死了!”
“我刚才明明让我儿子告诉你刚子昏倒了,你这什么耳朵啊!”
老太太自然是知道自己儿子只是昏过去了。
她这会儿,只不过是耍横不讲理而已。
……
紧接着,又一道身影出现在了祠堂外。
只见那小身影跑到门口后及时停下,先是朝着祠堂鞠了一躬。
然后没敢跑,而是快步恭敬的走了进来。
这来人也不是别人。
正是一早去学校画黑板报,刚回来就听说家人昏倒被送到祠堂的盼娣。
“村长爷爷好,各位叔叔、伯伯、婶婶、姨姨们好。”
盼娣很有礼貌,跟村里的人打过招呼后,就小小一只,乖乖蹲在了妈妈的身边。
一脸心疼又担忧得看着妈妈怀里一直紧闭双眼的姐姐。
——
此刻硕大的祠堂,村长一个人位居高位坐着。
另有几位年长辈分稍高的村民分别坐在两侧。
其余所有村民左右分开,全都站在旁边。
再加上祠堂空地草席上,左右躺着的刚子和招娣。
这不知道的要是打眼一瞅,真有种对波公堂的既视感。
刚子妈还打算再嚎一会儿,结果被村长轻咳一声当场打断。
那句没嚎完的后半句,也被她灰溜溜咽回了肚子里。
村长再度开口,“刚子媳妇啊,这究竟怎么回事儿啊,也该跟我们说说了吧。”
盛淑慧闻言,擦了擦脸上的泪,就一五一十把前因后果全都说了一遍。
拄着拐杖的村长点点头,表示自己听明白了。
只是现在有个棘手的问题,那就是招娣究竟怎么了?
如此一系列反常诡异的举动。
究竟是招娣撞邪了,还是生病把脑子烧坏,真疯掉了……
就在这时,只见阮绵绵缓步从人群里走了出来。
少女朝着村长礼貌的微微颔首。
转瞬,便指着躺在盛淑慧怀里的招娣,淡淡道。
“她不是招娣,或者准确的说……招娣这副身体里,正藏着另一个人的灵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