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婆就是靠这门手艺,把我养大供我念完大学。”
想着外婆,我的心有些痛,声音里就挟带上了哽咽。
“抱歉,繁缕。”羽涅的声调暗沉,发自内心。
“没什么,我们家重男轻女的思想观念非常重,我的第六感官天生就特别强,刚出生那天一直大哭不止。
爹见第一胎是个女娃,本就闹心,又总哭,心更烦,一气之下,提着我出了门,要扔去河里。
娘虽也很失望,但毕竟是怀胎十月生下的,还是狠不下那个心,从产床上爬起来,追出门要去阻止爹。
产婆还有奶奶也追出门,她们刚跑到院子里,房子就坍塌了,我也停止了哭。
于是,做为全家救星的我活了下来。
但他俩并没打算养我,当天就把我送到外婆手上。
外婆也不是我亲的,她原本是庵堂的师太,庵堂被占,她来到我们村,只想离自己一手养大的娘近一点,图个念想。
八岁那年,她把忆海归墟渡给了我,让我不到活不下去时,万不可动用此禁术,用了必会一生孤老。”
“那你刚才为何还要用?”羽涅提出疑问。
“两年前,因为要调查外婆突然晕倒的真相,就已用过,那时就已改命。”
心锥痛起来,主动伸手挂断电话,知道自己不能再说下去,那段不堪会让情绪,再次失控。
这就是我为何,要给李翠花钱的原因。
陈三顺的大哥是个很严重的智障,李翠花家用她与陈家换了彩礼,把她嫁给陈三顺的大哥。
陈家的日子也不是太好过,媳妇难娶,陈三顺的两个孩子,其实是他与翠花的,都是苦命人。
我进入招娣与翠花的忆海空间,所能用的时间有限,不能去经历她俩的过去。
只能了解一些重要信息,这得益于九蓠在暗中帮我,由它的魂识带着我的灵识,一起进入忆海。
羽涅没有再打来电话,但他的车一直在前方,距我三四百米的距离行驶。
他能看到我的车,我也能看到他的。
其实告诉他也好,让他知道我与他之间,不会有缘分,别在我身上浪费时间与精力。
“你俩怎么才到呀,我都去冰川看过回来了,那蓝冰跟蓝宝石一样,简直不要太漂亮。
繁缕你去看了,也得说声,哇塞。”
我与羽涅刚停好车,君迁就过来宣传美景。
时间还早,我与羽涅决定去看看,路程不远,君迁说道路很窄,单行道。
于是羽涅是司机,开着我的SUV前往冰川景点。
在车上,我与羽涅都没有再提及,之前的话题,两人都没说话,他专心开车。
我坐在第二排,把车窗打开,陪着不留与九蓠,迎着原野上吹来的风,欣赏外面的景色。
景点闸口设有简易木栅栏,拦着不让车开进去。
这里到冰川还有两三公里的路程,全是上坡路,此处海拔近四千米。
体质弱的人很难坚持,闸口可以骑马,驮着上去。
游客很多,招揽生意的当地人也多。
见我牵着狗,没人来问,缠着羽涅的反倒不少。
进入景点,在人少的地方,放出九蓠。
现在天气已回暖,冰面开始融化,不能近距离欣赏蓝冰与冰舌入湖的奇景,仅远远地看,就已是极美。
羽涅的单反相机,“咔嚓”声就未曾断过。
“繁缕!”他突然发声。
我正在一块石头上,学着别人那样,用小石块在垒玛尼堆,听他唤我,立即抬头看向他。
清脆“咔嚓”声响,他给我拍下进藏来的第一张照片。
玛尼堆在藏语里称为朵帮,就是垒起来的石头。
在山间、路口、湖边都随处可见,用于镇邪或阻秽镶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