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还是忍不住担心,“好吧,那你不舒服一定要第一时间告诉我,我立马带你去医院。”
裴诗年安慰着她,“好,我没事,你就放心吧。”
等下午上完课回到寝室,张杨一直在纠结要怎么发消息给裴诗年,发什么内容好。
他又想起来今天不小心看到裴诗年手上带了个护腕,是手受伤了吗?
于是寝室里就出现了这样的一幕,张杨抱着手机不停的问,
“你们说刚认识就送礼物合适吗?”
“我用什么理由送礼物呢?”
“最近好像没有什么节日吧?”
“她生日是什么时候啊?”
王东仰天长叹,“啊,这就是陷入爱情里的男人啊!”
顾清霄看着张杨一副痴迷的样子,有点惊叹于裴诗年的手段,两人才第一天正式认识就能让张杨这样。
顾清霄心想,“这个女人,不简单。”
日子就这样平淡的过去了一周,周六早上,李梓霖陪着裴诗年来到医院拆线。
“愈合的还不错,这个星期记得先不要沾水。过三天再来换一次药。”医生嘱咐道。
周末李梓霖要回家和家里人一起吃饭,而杨笑笑和陈亚也不是能在寝室安分待着的人。
周五上完课,就又出去玩了,只要不上课,基本很难在寝室看到两人的身影。
裴诗年倒是习惯了这样一个人待在宿舍的日子,有时会她还会悄悄庆幸宿舍里没有人。
不知道为什么,只有在自己一个人的时候,裴诗年才能有些许的放松。
自己一个人待着的时候,裴诗年可以肆意的任由情绪泄露,不用微笑,不用伪装,不用说自己很好没事。
甚至可以不用躲避舍友给爸爸妈妈打视频电话,尽管从来没有人接。
有人会疑惑为什么不是打电话呢,其实裴父裴母刚走的第一年,裴诗年也会拨打他们的电话,从无人接听到停机,最后变成空号。
一直到裴诗年十八岁生日的那一天,五月二十四日,距离高考没几天了。
生日那天裴诗年在姑姑裴凤家吃完晚饭就回到了家,爸妈去世之后,家里值钱的东西都卖掉还债了,只剩下这栋房子成为了裴诗年唯一的精神支撑。
生日当晚,裴诗年听着债主猛烈的捶打敲门声,躲在衣柜里不敢喘气。
一直等人走了很久很久,裴诗年颤抖的拨出爸爸的电话,本来已经做好准备听几十秒空号提示音的她,听到的却是电话打通的嘟嘟声。
在短暂的几声铃声里,裴诗年感觉自己的心跳都停止了。
“爸爸的电话打通了!原来自己这一年来遭受的一切都是大梦一场!”
可是没多久,对面接了起来,当裴诗年听到电话里陌生的一句,“喂?”
她才明白,这场只有几秒期望痛苦不再发生过的梦终究是醒了。
挂断了电话以后,裴诗年来到爸妈的房间里嚎啕大哭。
“原来,一切曾经存在过的东西随着时间的流逝都会慢慢消失,就像手机号,总有一天会被别人重新注册使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