麦森和ZeKe一觉睡到天亮,最后是在疼痛里醒来的。
两个人同款懵逼半睁眼,龇牙咧嘴地搓搓被抽的手,面前掠过一阵风,是他们脾气火爆教授的转身。
两个人对视一眼,心疼彼此。
他们这个教授对谁都没什么好脸色,但是到房铭嘉那倒是茶颜悦色不少。
“你们照顾人就这么照顾的?” 约翰·威洛教授说,“我在这看你们睡好久了。”
“……”
“……”
听我们狡辩……
麦森和ZeKe欲言又止,偏开头左看看右看看,就是不看约翰·威洛教授。
房铭嘉笑了一声,“没事,老师。”
他使使眼色,麦森和ZeKe收到,忙说:“我们收拾一下去买早餐,老师您吃什么?”
约翰·威洛教授:“……”
当他没看见还是怎么的。
他摆摆手,“不用了,我早上用过餐来的。”
一听,两个人就溜了。
“你父亲那边我已经打电话交代了,你不用担心。”
“……”房铭嘉一顿,而后想,确实是要联系家长的,但是……
“我父亲他,”他想了想用词,“情绪上还好吗?”
他没比麦森和ZeKe早醒多久,只是醒的时候约翰·威洛教授就在房间了,所以他没去动手机,礼貌地先和他问候了才找手机。
但是他昨天把手机丢给了麦森,也不知道麦森把他手机放在了哪。可能在他包里,不过没经过他的允许,所以房铭嘉也没去他包里找手机,打算等他醒了问问。
“一开始可能被吓到了,但是我说你没什么大碍,皮外伤重一点,他松了口气,”教授笑着说,“你父亲很爱你。”
他没说对方一开始沉默了几秒,再开口说话的时候慌张带着哽咽。
不太能想象一位父亲哭的样子。
房铭嘉其实有点纠结,他是不太想告知他们的。
在他看来,这点伤不是什么特别严重的,没必要要远在千里万里的人担忧。
教授待了一会走了,护士来换药,他额头和护着小女孩倒地时擦到右臂和腰背,大腿外侧的伤需要换药,伤口没有伤筋动骨却也看着血淋淋。
“衣服脱了,”护士说着打算上手帮忙,房铭嘉礼貌一笑,带着拒绝语气却不失温和的说,“我自己擦吧。”
“害羞啊?昨天就是我给你换的药,有什么好害羞了。”护士当他害羞,没当回事。
但是房铭嘉态度坚定,护士皱眉,生气地,“随你!”说完有些生气地走了。
麦森和ZeKe刚好回来碰到脸色难看的护士,ZeKe未知未觉抬手和她打招呼,她理都没理,ZeKe迷惑地挠挠头进屋。
“嘿,vicente,你惹护士小姐了?”
房铭嘉脱着衣服牵扯到伤口,嘶了一声,身子不动了,缓过疼劲才慢条斯理地继续下一步,随即问麦森:“我的手机呢?”
“喔,在我包里。”
手机没电关机了,麦森找前台的人借了充电器,好在有相同型号的,对方也不介意。
药瓶上的字房铭嘉知道,所以擦个药不是很难,只是脱裤子需要帮忙,他现在弯腰和动腿不太方便。
等手机充电的时候,他药也擦完了。
他现在清醒着,麦森和ZeKe回学校了,说下午下了课过来看他,还让他放心,就缺几节课不会影响他的成绩。
这俩人前脚刚走,后脚来人了,被他救了的小女孩以及她的爷爷。
来感谢房铭嘉的。
他原本以为是粗心的母亲看丢了贪玩的孩子,没想到小女孩就老人一个亲人,老人耳朵有听障,视力也不是很好,人群慌乱下就看丢了人。
等他们走已经半小时后了。
房间安静下来,他才去弄手机,开机的时候他就听到了,铃声一声接一声响。现在看,电话和短信有很多未读未接。秦茉和他爸的最多。
他不知道秦茉那边知道了没,只回了一句刚睡醒,聊天框上就变了,显示对方正在输入。
一直在等消息还是凑巧?
这么想着,他爸的视频就弹出来了。
他找个角度靠着,避开阳光,这样显得自己脸色不是太苍白,才点接通。
“爸。”他喊了一声。
“诶,铭儿,”房志睿有些焦急地上下打量他,“只有额头伤了吗?”
“还有手臂,就是擦伤。”一味地遮掩会让人更担心,他说着手机往手臂上随意晃了晃。
他现在不太想谈自己,说: “你别担心了,情况紧急,换谁都会做。”
“…”房志睿就看不惯他这不把自己身体当回事的模样,气的,“我是想听你说这个吗?”
“行行行,我下次注意,不受伤,行了吧。”
房志睿提着的心被他这种嬉皮的态度放下去了些,打算让他对象管管他,“那——”小茉和你说吧,我说的你也不爱听。
“爸。”
房铭嘉先一步出声,房志睿就停住了没说出后面的话,看着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