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的那些仇恨，真的没法放下吗？你的天汐宫，就算死了灭了，又能如何？你只管好你自己，不行吗？”云锦皱眉看着秦易，质问着他。

“那你的皇帝死了，你不解脱了吗？你为什么要替他挡上一掌，自己的性命不要也护着那个昏君？”秦易又反问回去。

“他一死，朝堂大乱，颖妃趁机夺位，将引来无数流血动荡。而且陛下他……也算不上昏君，只是年纪大了，难免在意身后事，他选的皇陵乃是龙脉，在那里葬身可保江山常驻，虽然不能说是万代，保个三百年也是有的。”

云锦知道他说这些话，有一些人不会理解，也不会原谅他。

但是他还是愿意告诉秦易，跟他解释，他做的一切，都是有他自己的考量。他就算平时再忍着，他还是有倾诉的愿望，他还是希望，有一个人，能够理解他，能够懂他的无可奈何。

“所以……外面的人骂你，没有骂错？”秦易眸子里带着痛心，他一时间不知道，这云锦到底是个什么样的人了。

“没有骂错，我该骂。”云锦说到这，剧烈的咳嗽起来。嘴角溢出一丝苦笑。“所以，你带灵儿走吧，有我这样的哥哥，她早晚会陷入深渊，再难脱身。我不值得。”

“云兄，朝堂之事错综复杂，你深陷其中难以脱身，我不怪你，我也不会听外面人的话人云亦云，就认为你是个佞臣妖邪。就像我身为天汐宫主，你也不嫌恶我一般，我们都是一样的人。”秦易伸手握了握云锦的肩膀。

“所以你看，你说服不了我，我也说服不了你。”秦易无奈摇摇头。“我们就沿着各自的路走下去吧，看看谁能走出一条光明大道，看看谁才是笑到最后的那一个，也许在路的尽头，你我会相遇。”

“秦兄说的不错，既然如此，那就路上见。”

云锦轻轻一笑，他的脸极度俊美，如果站在神坛上，俊美到没有人会怀疑他是神之子。在他笑着说出路上见三个字的时候，给人一种他马上就要离开尘世的感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