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里十一点,叶秋颜被电话吵醒。
她迷迷糊糊的接起来,“喂...”
“开门。”那边的声音颤抖着,似乎在隐忍什么。
她一个激灵坐起身来,听出了是谁。
叶秋颜忙小跑到门口开门,灯都没来得及开。
他不是说不来了吗?
她正狐疑着,下一秒便被拥进了一个冰冷的怀抱里。
惊得她睡意全无,他怎么这么凉?
卓正熙把她压在门上,头埋在她颈窝,止不住的深呼吸。
“卓正熙?”
她突然察觉到卓正熙在发抖,疑惑着伸手想要去开灯。
“别开灯。”
他的声音不安的让她在意,便收回手安抚在他肩上。
“你怎么了?出什么事了?”
他没回答,就那样埋在她怀里平复着躁乱的心情,手紧紧的箍着她,她腰都快给勒断了。
忽然叶秋颜觉得好像闻到了什么味道,像是血腥气...
她脑子一惊,“你受伤了?”
“没事。”
“快让我看看。”
“别动,让我抱会...”
卓正熙的声音在颤抖,听得叶秋颜一抽一抽的疼。
她不知道究竟发生了什么事,只能也紧紧的回抱着他,安抚着他。
就这样,两人无声的在门口抱了有十多分钟,卓正熙的呼吸渐渐平稳,然后伸手开了灯。
叶秋颜终于看见他的样子,但只一眼就担心的不行。
他脸色青白,眼眸猩红,额头上肿了一块,发丝凌乱的搭在眼前,狼狈中带着些落寞。
她忙去找血腥味的来源,就看到手臂上西装和衬衫都已经被划破了,里面血淋淋的样子,“怎么弄成这样!”
她急切地拿出手机,准备打120,却被卓正熙一把攥住,“没事,不用,我现在不想去医院。”
他的表情很痛苦,叶秋颜知道肯定是发生什么事了,也不勉强,想了想说,“那我帮你消毒可以吗?”
“嗯。”他点了下头。
叶秋颜把人拉到客厅,脱下他的西装外套,又用剪子剪开了这件价格不菲的衬衫,就看见了一道足有二十厘米长的伤口,触目惊心。
叶秋颜蹲跪在他面前,小心翼翼的用碘伏擦拭,一边擦一边用嘴轻轻吹着气。
“疼吗?”她红着眼问。
卓正熙摇摇头,“还好。”
叶秋颜咬着唇,继续消毒,“还好伤口不深,包扎一下就行,不用缝针。”
她拿出纱布,把受伤的胳膊缠了几圈,确认不渗血后,才松了口气问,“现在能告诉我,发生了什么吗?”
她的眼睛亮晶晶的,像是有泪痕一样。
卓正熙单手托上她的脸颊,手指磨磋了下,“没事,别担心,就是车撞护栏上了。”
她听着眉头一皱,“那你还不去医院,万一有什么内伤怎么办!”
“没那么严重。”他说着把她拉起来,坐在了自己的腿上,卓正熙顺势把头靠在她的胸前。
叶秋颜顿时脸颊绯红,她只穿着睡衣,没穿内衣......
“那个...”她想开口掩饰尴尬。
但卓正熙却先一步说道,“告诉我,我是谁?”
啊?这个问题,问的叶秋颜一愣,“你还能是谁?”
“告诉我。”他重复着。
叶秋颜只好回答,“卓正熙。”
那人却摇了下头,“除去这个名字,我是谁?”
叶秋颜发觉他的不对劲,“卓正熙,到底发生什么事了?你这样...我会很担心。”
“没什么。”男人的声音越发苦涩,“只是想知道,我到底是谁。”
她还从没见过卓正熙这样,平时习惯了他霸道又专横的样子,忽然间这样,叶秋颜心里发慌。
她深呼吸,低头捧住他的脸,看着他的眼睛说,“卓正熙只是个名字,你不是卓正熙,也会是赵正熙、李正熙、王正熙...为什么要纠结这个呢?你就是你呀,是一个活生生的人,有你独特的社会身份和价值,是你朋友的朋友,亲人的亲人,是抱抱的爸爸,也是我......”
她忽的停住,有些不好意思的转了转眼睛。
“也是什么?”
“也是...”她咽了下口水,不敢去看他的眼睛,“也是我唯一的男人。”
咚——
那无人的寺庙里,突然响了佛钟。
她的话再次让他心思澄明起来。
他笑了。
没错,他就是他,是抱抱的爸爸,是她唯一的男人。
这是她告诉他的答案,是他的解药。
卓正熙猛地站起身来,单手托住她的臀,叶秋颜惊呼出声,险些掉了下去。
只能像个树袋熊一样挂在他身上。
“你干嘛,你受伤了,快放我下来。”
他却不以为然,叶秋颜的分量,他一只手绰绰有余。
他几步走回卧室,关门,然后人抵在了墙上。
蛊惑的声音在她耳边响起,“再说一遍,也是什么?”
叶秋颜已经羞得抬不起头了,就知道他要调戏她。
见她不肯说,那托在臀上的手,大力的捏了一下。
“哎!”叶秋颜紧张,“说就说,就..哎呀...你故意的吧,装的很难过的样子,就是要借口调戏我是不是!”
“说不说!”他才不理她的控诉,又在臀上捏了下。
“好好好,说!你...是我唯一的男人。行了吧!满意了吧!”她破罐子破摔,“没谈过恋爱,没和别人接过吻,更没上过床,就只有跟你,满意了吧!”
满意。
何止满意。
卓正熙嘴角勾起,然后吻上羞红了脸的人。
“我也是。”他边吻边说着,“你是我唯一的女人。”
叶秋颜挣开,有些不敢相信的看着他。
他笑笑,“不信吗?”
“......”很难信吧。
他蹭着她的鼻尖,“信我,我只有你。”
叶秋颜忽的心里一热,说不出的感觉,“那你这四年怎么过的?不会觉得难熬么?”
他想了想说,“只要足够忙碌,就没时间想别的事了。”
确实也是这样,他每天都把自己安排的很满,所以对身体上的需求几乎可以忽略,只有累到困倦,不得不入梦的时候最难熬。
因为叶秋颜总会出现在他梦里,可又只是在梦里。
她哦了一声,算是相信了他的说辞,“那你今天晚上,要在这睡吗?”
卓正熙想起她白天的短信,“你要给我打地铺?”
叶秋颜努了下嘴,“你都这样了,打地铺,我不是显得很没人性。”
他把人拉近了些,笑笑说,“那你准备怎么招待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