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摸了摸自己的头发，尴尬一笑，有那么不良吗？
“是个意外……”
——
茶水间，两人相看无言。
叶秋颜拢了拢自己的头发，本来她也没觉得自己的打扮有多离谱，但是接二连三的被指出来，她无奈的抿唇，果然这个风格不太适合她。
“给……”方雨晴给她泡了杯咖啡，“卓正…啊不，我是说卓总，他不一定什么时候回来的，你要不要给他打个电话？”
叶秋颜摇摇头，“没关系，我今天也没别的事了，就等等他吧。”
“哦。”方雨晴碰杯喝了口咖啡，有些尴尬。
叶秋颜也尝了一口，笑着点点头，“很不错的咖啡，谢谢。”
“不客气。”
方雨晴瞟了眼叶秋颜，其实她们交集不算多，这也才是第三次见，她更多的是从卓正熙、俞祈这些人的嘴里听过她。
“上次酒店的事，抱歉啊，让你误会了。”
“嗯？”
方雨晴忽然开口，叶秋颜怔了一下。
方雨晴咬唇，“秦安和我说了，因为卓总送我回酒店的事，你们闹别扭了。”
“额……呵呵……”叶秋颜尴尬的笑笑，“没有，不关你的事，不用抱歉。”
“这当然关我的事，是我非要拉着他……”
“不！”叶秋颜打断她的话，“是我和他之间，缺乏信任，如果当时我愿意多问一句，其实就不会误会了，所以说到底，还是我和他的问题。”
方雨晴愣了下，“你真的不怪我？”
“我为什么要怪你？”
方雨晴咳了一声，“你是真不知道还是装不知道？”
“什么意思？”
“我……”方雨晴忽的语塞，半天才说，“我之前喜欢过他……”
叶秋颜弯眼一笑，“这个我知道。”
方雨晴不解，“知道也不介意？那天我叫他出去，是真的想拆散你们的！如果当时卓正熙给了我任何机会的话，我是不可能轻易把他让给你的！”
叶秋颜点点头，“我相信。”
“你！”方雨晴攥拳，“你这个女人到底怎么回事啊！你知道我喜欢他，也不生气？知道我对他图谋不轨，还对我笑！你就一点都不防备我！你到底长没长心啊！”
叶秋颜被她吼晕了，搞不懂她在为什么生气。
“方小姐？”
“不要叫我方小姐！不是说了吗，叫我雨晴。”
“哦，雨晴……”
“啊呀！”方雨晴跺脚，“你怎么这么好说话！我让你叫你就叫！你这个时候就应该走过来抓着我的头发警告我，离卓正熙远点！！”
“噗……”叶秋颜被她的样子逗笑。
“你还笑得出来！！”
叶秋颜立刻抿唇憋住，“哦，那我不笑了。”
“啊啊啊！！！你真是……”
方雨晴气的直喘气，可喘着喘着自己也跟着笑了起来。
她好像有点明白，卓正熙为什么会喜欢叶秋颜了。
“不气了吧？”叶秋颜轻声问。
方雨晴撇嘴，“我有什么资格生气啊？”
叶秋颜却不这么认为，“雨晴，其实喜欢一个人，没什么错，何况你们两个从小一起长大，会有这样的感觉很正常。但我想说的是，我之所以不介意，是因为我知道你没有做任何过分的事，你虽然口口声声说想把他抢走，不想让给我，可是在卓奶奶威胁你的时候，你并没有把我供出来，你那么害怕，但还是选择了尊重我们，所以我感谢你都来不及，又怎么会生你的气，当然也不认为你会真的做出什么伤害我们关系的事，雨晴……虽然我们认识的时间不久，但是我看的出来，你不是那样的人。”
……方雨晴浑身僵硬的听完，眼里泛起了泪。
“你……”方雨晴有些不好意思的低下头，“你说了什么乱七八糟的，我听不懂。”
叶秋颜靠近她坐着，“有底线的去喜欢一个人，其实是一件很酷的事，你做的特别好。”
方雨晴眼泪啪嗒的掉，“你是来炫耀自己是胜利者的吗？”
“我不是。”叶秋颜笑笑，擦掉她脸上的泪，“你也知道我不是。”
方雨晴的眼泪更凶了，她扑进叶秋颜怀里，哭着说，“我从很小的时候就喜欢卓正熙这个王八蛋！可是他一点都不喜欢我！一点都不！他心里都是你！呜呜呜……叶秋颜我讨厌死你了，你干嘛突然回来！如果他找不到你，也许……也许……”
方雨晴说不出来，她知道，即使叶秋颜不回来，也不会发生她希望的也许。
“我出局了，我放弃了……”方雨晴抽泣着，“我做不到卓奶奶说的那些，因为我知道卓正熙最看重的就是你，如果你受到任何伤害，最伤心难过的一定是他…叶秋颜，你上辈子是积了什么德，这辈子能让卓正熙对你死心塌地的！从高中到现在都十二年了！十二年了！他都喜欢你十二年了！”
啪！
叶秋颜手里的咖啡杯应声落地。
方雨晴吓了一跳，眼泪都憋回去了。
她忙问，“怎么了？”
叶秋颜手指颤抖着，“你说……他喜欢我，十二年了？”
方雨晴点点头，“对呀，你不知道？”
叶秋颜摇头，“我脑袋受过伤，不记得了。”
“不记得！”方雨晴瞪大眼睛，“你不记得，怎么还和他在一起了？”
叶秋颜说不出话来。
方雨晴不可思议，她之前听俞祈说了那么一嘴，说卓正熙找了叶秋颜四年。
她还以为两个人是闹了别扭，分别了四年，原来根本是她忘了他。
叶秋颜眼里刮着风暴，十二年……
他喜欢她十二年了吗？
她出国也有十二年了，所以他一直在找她吗？
叶秋颜猛地想起，那天卓菁华和许婉宁在刺斓换衣间聊的内容。
她们说，卓正熙上学的时候喜欢过一个女孩，在酒吧里卖酒，然后有一天忽然就消失了。
原来，那个人竟然是她自己吗？
叶秋颜心疼的喘不过气。
卓正熙，这个大骗子，平时嘴巴那么厉害，最关键的却一字都不合她提。
他难道打算把这份情，带到棺材里，准备黄泉路上再告诉她嘛！
“叶秋颜？你没事吧？”
方雨晴看她脸色不太好的样子，有点担心。
她刚要摇头，忽然茶水间又走进来一个人，低沉的男性嗓音说，“方雨晴，你的工作做完了？五分钟后发我邮箱。”
方雨晴一惊，“啊！……穆副总，我休息一下嘛……那个，我马上去……”
方雨晴回头冲叶秋颜吐了吐舌头，先走一步。
叶秋颜了然一笑，看向来人，有点惊讶，这不是她和卓正熙相遇后第二天就打电话来要接手她工作室的穆先生么，原来也是卓正熙的人。
“穆先生，好久不见。”
穆赫微微蹙眉，听出了这个声音，“叶小姐，您好，我是穆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