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突然道:“家中给我定了门亲事。”
陆十念更为诧异,不明白他为什么好端端说起这个。
他又道:“对方想退婚,所以我这次出来是想去他们家。”
陆十念疑惑道:“你想问问她为什么要退婚?”
他嗤的笑了,望着她道:“我知道她为什么要退婚,我原本想着要赶在她退婚之前先把这婚事给退了,男人丢什么也不能丢脸。”
这话逗得陆十念笑出声来。
他的声音却严肃几分:“你笑什么?”
陆十念道:“婚姻大事,其非儿戏?怎么到你这里,就像是两人赌气似的。”
他略靠近了些,问道:“那依你之见呢?”
陆十念愣了愣,忙道:“我又不认识你那位未过门的妻子,甚至都不知道她是为何要退婚,不敢胡言乱语。”
“她的心另有所属了。”他说这句话的时候,手指下意识收紧。
陆十念疼得皱了眉,她忘了抽手,因为她却想起了八姐姐的婚事。虽说自古以来都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可凡事总有例外的。
于是她便道:“既是她心有所属,你同她也未修得正果,不妨放手以成人之美,所以你此次去把婚退了也未必不是好事。”
他的音色蓦然沉下:“可我现在不想退婚了。”
陆十念一头雾水:“为何?方才不还说丢什么也不能丢人吗?她既是喜欢旁人,你即便退婚时什么颜面也不给,想来她心里也是感激你的。”
萧桓冷笑道:“我要她感激何用?”他发狠似的将手中棍棒丢进火堆,转身直直盯住陆十念,道,“我要她的人!”
陆十念着实被他吓了一跳,她几乎本能要逃,奈何他拉住她的手力气很大。
她胡乱挣扎一番也未果,便没好气道:“都说了强扭的瓜不甜,看你的样子应该也有不错的家世,何苦要吊死在一棵树上?”
萧桓死死扣着她的手,望着面前人惊恐的模样,一字一句道:“就算强扭的瓜不甜,那我拌着糖也要吃掉它!”
……
…………
“十念。”
床上之人一直不断地叫着陆十念的名字,弄得陆十念一刻也走不开,余公公的目光更是一刻也不离开她的身。
萧桓吐了三回才终于安稳睡下。
长孙云倾松了口气,俯身替他擦拭额上的汗。
萧桓却不知何故,手突然抚上右肩,痛苦地皱起了眉头。
“陛下。”长孙云倾担忧道,“这是怎么了?”
余公公上前道:“难道是之前摔倒时磕着哪儿了?劳烦娘娘扶陛下起来,奴才看看。”
长孙云倾小心将人扶起来,解开亵衣。
余公公看了看也没看到什么。
陆十念百无聊赖盯着自己的脚尖看,却突然被余公公拉过去。
余公公道:“奴才不好上陛下御榻查看,不若殿下过去看看陛下可是伤着哪儿了?”
由不得陆十念拒绝,她便已经被抱上了御榻。
她只好爬到萧桓背后看了看,除了那道她给他留的伤疤外什么也没有。
长孙云倾又小心拨开落在萧桓颈后的长发,陆十念便见他脖子后露出了一片红色的圆点,每颗大小相同,边缘极为圆润整齐,像是红斑却又不像,自然更不会是撞伤弄成的。
陆十念正想问问这些是什么,外面突然传来一阵急促脚步声。
年轻的公公几乎是摔进来的,脸色煞白道:“陛下,陛下,椒岚宫里进了刺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