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那时候吗?
听闻十年前还是燕王的陛下亲征梁州平反后回京大病一场,是因为在靖南王府受了重伤吗?
或许,那次伤势极重,重到几乎让他丢了性命……
冬宝见自家公子从殿内出来时,身后跟着一众手捧着赏赐的宫人。
他忙迎上前,道:“陛下和太后娘娘赏了这么多吗?这也……太多了吧?”他看了眼还没完全从殿内走完的宫人们。
祝絮阳的思绪还有些飘,茫然应声道:“嗯……还有些是五姐姐大婚的赏赐。”
冬宝笑道:“看来这次公子的功劳,陛下和太后娘娘都会记得的。”
祝絮阳木然道:“太记得了,陛下想把我永远留在上京。”连大婚也不可能放他离去的那种。
冬宝惊喜道:“要给您和七公主指婚吗?”
指婚么……
祝絮阳的眉宇拧了拧,片刻才冷笑道:“陛下想把我当药养着。”
冬宝一阵惊悚:“……”
冬宝:“陛下的病症当真只有公子的血能医?”
能医个屁。
萧桓只是想拉他当个幌子,好让世人以为他是真的只是病了,但祝絮阳知道不是。
……
太医令也知道这回有些玩脱,于是也没等到傍晚就急急去了北苑,说是给世子手腕的伤口换药。
他进门就“扑通”一声跪下了:“请谷主责罚。”
祝絮阳有些头疼,揉了揉看着笔直跪在地上的人道:“师兄明知我还指着你带我去冷宫,眼下来领罪求罚也太没诚意了。”
太医令的嘴角牵动了下,硬着头皮道:“那……过后您再罚?”
祝絮阳还要在上京住的,太医令至少还是个能用的人,他也不会真的要罚他。
这件事太医令明明也是心知肚明的……怪不得程不羡说所有师兄弟中,华不厌看似老实巴交,实则是心思最狡猾的人。
看来程不羡还有说实话的时候。
祝絮阳懒得和他攀扯,伸出手道:“不是来换药的么?”
太医令立马爬起来了,转身异常勤快地打开药箱开始找药。
打开纱布时,发现不知何故,伤口竟然有些裂。
冬宝吓了一跳,忙问:“怎么会这样,大人?”
太医令愣了愣,心说我怎么会知道?
祝絮阳淡淡看了一眼,之前进懿宁宫时,他第一眼就看到了乖巧坐在陛下身边的小公主,就那么一瞬,他的心神一荡,说不出的不适。
后来,他就强迫自己不要想也不要看,手指不知不觉越握越紧,竟不想连伤口都崩裂了。
太医令见一抹血徐徐渗了出来,眼珠子不觉睁了睁。
少年慵懒的声音不偏不倚落下:“师兄要尝尝么?”
“好……”太医令脱口而出方觉不对,忙转口道,“好深的伤口,须得好好包扎。”
他低头开始忙活,眼珠子不自觉又看了好几眼那抹殷红之色,太诱人了,不知世子的血究竟是何种绝世孤药,要是能取一些回去研究研究就好了。
他此刻只要抬头就能看到祝絮阳看他的目光像看一个智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