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桓在陆十念房里待了大半个时辰,余公公站在门口禀报说中书令已在御书房等候多时,他这才叹息着起身出去。
站在门口等候的阿徊和啾啾立马跑了进来。
啾啾两只眼睛红红的,不知道哭了多少回,她跟在阿徊身后问:“阿徊姐姐,要不要再把太医请来瞧瞧?”
阿徊沉默不语。
啾啾走到床前突然轻呼一声,随即拉着阿徊道:“阿徊姐姐,殿下醒了!殿下醒了!”
阿徊这才见小公主真的醒了,正盯着床头的奏折看。
“奴婢听说了,殿下是误会了陛下吗?”阿徊示意啾啾去倒水,一面将人扶起来。
陆十念的目光从奏折上移开,嗤的一笑,误会什么,萧桓以为随便弄本奏折来她就会信吗?
萧桓忌惮晋王多年,不过是想趁此机会肃清政敌的手段而已,同他十年前除掉靖南王府一模一样!
“殿下喝水。”啾啾跑了进来。
阿徊喂给陆十念喝,她却将脸别开。
“殿下……”阿徊忧心道,“是哪儿不舒服吗?那奴婢去叫太医……”
她的话还没说完,外头听说萧长澹来了。
“七妹妹如何?”萧长澹疾步入内,见人醒了,他松了口气,“醒了?太好了,这几日可把我们担心的!好些了吗,七妹妹?”
陆十念瞥见萧长澹一身窄袖劲衣,便随口问:“三哥哥又去演武场了?”
萧长澹笑着坐下来道:“本是想去找卫副统领切磋的,去了才知他处置人去了,哦,就那个私自把你带离府衙弄得我妹妹生病那禁军侍卫。”说到此,他的脸色沉下,“要被我看见,非打断他的腿不可!”
陆十念的心口一跳,这才想起梁策安!
……
牢里的年轻侍卫被用了几次刑了,浑身上下全是鞭痕,他跪在地上疼得浑身发抖,见了卫炼便求饶道:“副统领饶命,属下再也不敢了!再也不敢了!”
卫炼叹了口气,道:“殿下至今尚未清醒,是陛下不容你,如今下令发配,留你一命已是恩情。带走吧。”
有人上前将人拖起来往外去。
这时,一阵急促脚步声传来,接着,卫炼脸色一变,上前便要拦着道:“殿下怎么来了?”
陆十念一眼就看见了脸色惨白的梁策安,她推开卫炼直冲上前道:“放开他!”
梁策安还以为是自己眼花了:“殿,殿下……”
卫炼道:“殿下莫胡闹,这是陛下的意思。”
“什么意思?”陆十念拦在梁策安身前,冷笑道,“他是听我的命令行事,他又何错?难道他要违抗主子的命令才是对的?”
“可是陛下……”
“他若有意见,那就请副统领代为转达,问问他是不是所有我想留在身边的人他都要一个个杀掉才满意?”
卫炼连同一众侍卫全都跪下:“臣不敢!”
陆十念朝阿徊道:“阿徊,把我的人扶出去。啾啾,去叫个太医来。”
梁策安就着阿徊艰难站起来,眼底仍是不可置信:“殿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