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十念深吸了口气说:“不是,没有。”
正在众人松了口气时,听陆十念又道:“啾啾,去查一查赵楟。”
“啊?”啾啾脱口问,“查什么?”
“籍贯、年岁、住处,我要知道他所有的资料。”
萧云湉一把抓住了陆十念的手,道:“你还说没看上他!你这也……这也……”
“这也太不矜持了!”萧云澜道,“你就算想知道,也得让皇祖母去打探,就算是找淑妃娘娘也比你自己出手好吧?否则日后,你让状元郎如何想你?”
陆十念懒得解释,朝啾啾道:“让策安去查。”
……
余公公引赵楟到御书房门口便没有入内。
赵楟独自入内便见萧桓正翻阅着奏折,他上前从容行礼。
萧桓示意他免礼,一面放下奏折,一面道:“翰林院院长跟朕点名要你,朕也觉得凭你的才情,入翰林是个不错的选择,几年后,执掌了翰林院,也能教出不少学生。朕想知道,你为何拒绝选择户部?”
赵楟轻笑道:“学生寒窗十年是为家国抱负尽忠,如今战事刚了,正是我朝百废待兴之时。八年战乱,最需要恢复的是国库,国库充盈才能兵强马壮,兵强马壮才能国泰民安,国泰民安才有天下学子欣欣向荣的景象。入翰林于臣来说的确是一条平步青云的路,台阶虽难上,但总要有人去走的,臣希望那个人是臣。”
萧桓望着他看了片刻,突然笑道:“江山辈有才人出,是朕小瞧了你。”
……
一连几日,陆十念闭上眼睛就见到了白日大殿外赵楟的身影。
大约是祝絮阳的死在她心里从未有过释然,所以看到一个神似的人便会这样抓心挠肝。
啾啾大早就出去了,回来就直奔陆十念的房间,便急着道:“殿下,我刚打听到,状元郎没入翰林,去户部当了侍郎,您说他怎么想的,入翰林不好吗?这一来,直接便宜了榜眼了!而且,刚打完仗,户部一堆烂摊子,他这……这样上赶着去替人收拾?一个不慎就引火烧身了!”
是吗?
百废待兴之际,最要紧的是钱,最敏感的也是钱,这赵楟……
“殿下。”阿徊推门进来,道,“梁侍卫来了。”
“让他进来。”
梁策安很快进来,行了礼道:“属下仔细查探过,殿下请看。”他将一张纸递给陆十念。
上面密密麻麻写满了关于赵楟的身份文牒的资料——
晋州人士,生于天宝三十五年夏,父母双亡,自小由叔父赵继抚养长大,于承德十三年跟随叔父赵继定居上京。
“天宝三十五年夏……”陆十念喃喃道,“那今年便是二十有一,六哥若是还在的话,今年二十有二了。”
啾啾皱眉问:“殿下说什么?”
陆十念不答,朝梁策安问:“你觉得这份资料有问题吗?”
梁策安摇头道:“属下觉得应该没什么问题,但如果殿下还是想深查的话,那就得派人去一趟晋州了。”
陆十念没说话,翻开底下的纸,是赵楟叔父赵继的身份文牒,“没有成婚……”
梁策安道:“属下跟街坊邻居都打探过了,因是从小带着一个小侄子,家中又清贫,早年婚事不顺,后来就这么耽搁下了。不过提及赵大夫,街坊四邻没有不称赞的,虽说如今快至不惑的年纪了,给他说亲的还不少呢。”
“赵大夫?”
“对。”梁策安点头道,“赵家在上京城东开了家药铺,叫仁安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