祝絮阳嗤笑道:“你就免了,知道的都知道我去梁州是为公务,你去干什么?你留在上京,也有事要办。”
程不羡坐下道:“知道,你放心,你去梁州的日子,我会看住梁州与长孙植往来的书信,驿站那边的人早就安排好了,我会看着的。”
祝絮阳点头道:“程大哥也当心些。”
“我需要当心什么?你就不必记挂我了。”程不羡从怀里摸出两个瓷瓶递给他道,“这瓶是助益你改变容貌的药,我给制成了药丸,你务必随身带着。啧,带着一个外人还真是放不开手脚,记得银针睡前都得取下,否则你身体吃不消。你也没什么条件药浴,记得服一粒这个瓶子里的药丸,是调理身体的,药效没有煎服的好,可有总比没有好。”
“嗯。”祝絮阳收入怀中。
程不羡又道:“行李都收拾好了,应是没什么落下的了。”
“程大哥。”
程不羡愣了下,见面前之人上前一步伸手抱住了他,“多谢你。”
程不羡笑了笑,伸手拍了拍他的背,道:“你干什么……咱们八年多的布局,终于到了收网的时候,是太激动了吗?”
“呵。”祝絮阳笑了笑,松了手,朝外面走去道,“我走了。”
程不羡忙追出去:“不是说午后再走吗?”
祝絮阳头也不回道:“怕路上耽搁天黑赶不到驿站,我现在的情况若是风餐露宿,只怕要在外人面前大变活人了。”
程不羡嗤的笑:“你这臭小子!”
马车早早就候偏门外面,侍卫扮的车夫忙跳下来,道:“属下于黔锡见过公子。”
祝絮阳应了一声,踩着马扎径直上了马车。
“絮……楟儿。”程不羡追至马车前,嘱咐道,“你身子有恙,务必按时服药。”
祝絮阳挑起窗帘望着他笑:“知道了,叔父。”
于黔锡道:“请赵大夫放心,属下会看护好公子的。”
程不羡点头道:“有劳。”
……
陆十念午后便让梁策安出宫一趟,给冬宝带了个口信,让他先一步先回盛京去准备他们日后要去梁州的东西。
祝絮阳晚上在驿站门口就冷不丁遇上了牵马进来的冬宝,他整个人直接僵住了。
冬宝……怎么会在这里?
冬宝没想到会在这里见到赵楟,当晚定王府门口发生的事他早有耳闻,眼下见了人,他也来不及去想此人何故在此,大步上前就一把揪住了对方衣领,愤然道:“我家公子也是你这样的人议论得的?”
于黔锡正从厨房煎药回来,忙吓得放下药盏就冲过来,剑鞘拍打在冬宝手肘的麻筋上,一手将祝絮阳拉回,护在身后道:“阁下哪位?可知我身后是何人?”
冬宝猝不及防被偷袭,怒不可遏道:“不过是个目中无人又喜欢口出狂言的人罢了。”若不是有任务在身,他绝对不会放过这个侮辱公子的人!他径直走过,冷冷道,“万望大人不要落单。”
于黔锡回头见祝絮阳一言不发愣在当场,在上京时他一直刻意避开爹和尹大哥,因心里有准备,自然也不那么狼狈。
但他真的没想到会这样和冬宝相遇,这些年,他过得好吗?
“公子?”他将人扶住,急着问,“可是伤着了哪里?”
“没有。”祝絮阳回头看了冬宝的背影一眼,他这是从哪里来?又要到哪里去?
于黔锡松了口气道:“还请公子回房先吃药,赵大夫特意交代公子有内伤在身,不得误了时辰。”
祝絮阳这才将思绪拉回,淡淡应了转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