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下。”陈渡看见萧长澹倒是脸上揣了笑。
萧长澹想着宫里的事有些笑不出来:“父皇此刻在哪?”
陈渡道:“陛下还在梁州,同晋王有事相商。”
祝絮阳拧眉,萧桓还在梁州?
萧长澹问:“什么事?”
陈渡笑了笑:“这我就不知道了,殿下莫要为难我。”
正说着,里面有人急着冲出来,看见萧长澹便惊慌失措道:“不好了殿下!王琏咬舌自尽了!”
“你说什么?”萧长澹阴沉着脸往里走。
陈渡略往前一步,挡住了要跟进去的祝絮阳:“赵侍郎。”
祝絮阳抬眸错愕看着这人。
“刚才王琏同我说了一些挺可笑的事,什么梁州那些地道以前就有,想必他也在赵侍郎面前提了吧?”陈渡的目光直落在祝絮阳脸上,徐声道,“王琏大约是不知道,那些地道陛下早就知晓,原是前朝用来运送战时辎重的。”
说完,他让了路,“赵侍郎入内看看吧,我还得赶着城门落锁前出城。”
祝絮阳看着陈渡的背影有些恍惚,直到边上有人叫了声“赵大人”,他才扭头入内。
萧长澹在里面发了好大的火,里头狱卒们哗啦啦跪了一地。
王琏已经被人放在了地上,满口鲜血,祝絮阳上前查验一番,果真是咬舌自尽。
一炷香前还妄想谈交易保命的人转头就自尽……偏偏还在与陈渡交谈完后,这件事处处透着诡异。
是萧桓命陈渡来杀人灭口,好保长孙家吗?
可刚才陈渡那几句话又是什么意思?
“他后来都招什么了?”萧长澹朝祝絮阳看来。
祝絮阳捻了捻指尖的血迹起身:“来来回回都是那些话,并无新鲜。”
萧长澹咒骂着踢翻了一侧的囚凳,现在人犯已死,这案子也没法深挖了。他在里头站了片刻,让承影去请刑部尚书,户部既然已经查清,便要移交给刑部了。
“赵侍郎先回去。”萧长澹道,“本王还得进宫一趟。”
宫中定是出事了,只是祝絮阳如今的身份没理由进宫,便只能应声。
他还得去仁安堂拿他的行李。
没想到祝絮阳的马车刚在仁安堂门口停下就听身后有人叫他“六哥”,他转身见陆十念从对面的馄饨摊边上站起来,也不知道她什么时候来的。
祝絮阳穿过马路疾步走向她:“你怎么出宫了?”
他还以为陆十念是要问王琏的事,没想到陆十念抓住他的衣袖压着声音道:“我碰见陈渡了。”
祝絮阳微愣。
陆十念继续说:“他说萧桓人在梁州同晋王谈事,萧桓怎么可能同晋王谈什么事!我还见他的包袱里露出了一方衣袖,袖子内里缝了貉毛,那是冬衣。如今这种时节哪里用得上冬衣?”
祝絮阳自然知道陈渡说的不是实话,毕竟当时萧桓把随行侍卫全都留给了陆十念,他身边本来就知道陈渡一人,他是不可能让陈渡回京,独自留在晋王封地的。
陆十念睨着祝絮阳,一字一句道:“萧桓在天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