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租车缓缓的驶向城郊,盛窈下车,拿着手里的向日葵往墓地走去。
她这段时间很少来,准确来说是根本不敢来,那天发生的事情是她这辈子都不敢去回想的。
轻车熟路的找到周时予的墓碑,明明是风华正茂的年龄,而他的生命永远的定格在了二十四岁。
盛窈把手里的向日葵放在旁边,女人蹲下身子,静静的盯着上面的小寸黑白照片又红了眼。
“时予哥哥,我来看你了。”
盛窈吸了吸鼻子,压下那股酸涩感。
“我很好,不用担心,你在那边也要好好的照顾自己知道吗。”
“这个冬天,我们都要一个人过了。”
她絮絮叨叨的说了很多,但却再也没有人回答她了。
良久,盛窈伸手摸了摸上面的照片,眉眼间染着柔柔的笑,轻声开口。
“下辈子,周时予长命百岁。”
她起身往台阶下走了几步,随后脚步顿住,最终还是没忍住回头看了一眼,夕阳的余晖洒在盛开的向日葵上,闪着细细碎碎的光。
“再见。”
……
“谢先生,盛小姐有说她去哪里了吗?”
医院里,护工看着谢斯年一直拿着那个纸条半天都没有动作忍不住开口问道。
谢斯年伸手把那个纸条塞到了口袋里,装作若无其事的样子,但即使再怎么拼命的伪装却依旧遮挡不住眸子里的黯淡。
“没什么,你先回去吧,等会工资会转到你的账上。”
“好的。”
谢斯年看着外面的夕阳,捏着口袋里盛窈给他留的纸条。
谢谢,对不起。
多简单的五个字啊,
谢谢什么呢,谢谢他这段时间照顾她吧,可这自始从始至终都是他心甘情愿的啊。
可对不起,对不起她因为周时予接近他的身边欺骗他的感情吗,但谢斯年早就不在意这些了,他只想要盛窈好好的。
好在盛窈说的那句我会好好活着,这就说明她不会再做出那些伤害自己的事情了。
而不要再找他,他能做到吗。
谢斯年回到了京都,那天的事情好像没有发生过一样,他也没有对任何人提起过,明明一切好像都还是曾经的样子,却恍惚间觉得物是人非。
他时常会盯着给盛窈求婚的戒指发呆,在知道盛窈一直在骗他这件事的时候他是生气的,把戒指扔下了人工湖,几天后又脑抽了一样让工人把湖里的水全部抽干找戒指。
贺淮敲门进来,见谢斯年又在发呆,在心里叹了口气。
他看到谢斯年一个人回来的时候其实大概也能猜到发生了什么事,无外乎也就是再一次被拒绝了,他想着谢斯年这次大概不会再去了,但果然真的没有再去,但整个人的精神状态好像更加的不好了。
“谢总,这些文件待会开会要用,麻烦您签一下字。”
“放着吧。”
谢斯年揉了揉眉心,重新投入到工作中。
京都的冬天又一次下了雪,只是这一次再也没有人陪他一起看雪了,她记得往年的时候盛窈喜欢在院子里堆雪人。
可现在,盛窈又在哪里呢。
三年后
某国边境。
“呜,好久都没这么累了。”
姜念忙完了一天,白大褂上也沾了不少污渍,往旁边一坐,把手里的另外一杯水递给旁边的女人。
“谢谢。”
盛窈接过道谢,但没有喝而是转手放在了旁边。
“今天的夕阳好美啊,好久都没有见过了。”
姜念兴致勃勃的说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