厉刃忽然想起十年前他对自己小心翼翼的表白，心里不由一烫，话便出口了：“墨白，这十年来，你过得好吗？”

墨白与厉刃的那段过往星网上处处可查，斯蒂克对厉刃的态度甚至比对着沅沢泗还要差：“厉先生，你与其关心墨白过得好不好，不如去担心一下自己的未婚夫被烫得怎么样了。”

厉刃跟斯蒂克一样，同属于高阶A级alpha，两个攻击型alpha的信息素对峙产生的巨大威压让站在厅内伺候的仆从纷纷痛苦地蹲了下去。

“叮——”刀叉敲击瓷碟的轻响神奇地撕开了A级信息素压制网，斯蒂克轻喘两口气，老老实实地坐了回去。

“你——”厉刃眼中掠过难以置信，“你为什么？”

“我为什么不受你的信息素压制？”墨白帮他把话接了下去，“厉先生，你以为我的战神称号是靠陪人睡觉得来的么？”

厉刃眸光一闪。

在他重见墨白的第一眼，这个念头便不受控制地冒了出来——这样柔弱漂亮的omega，怎么可能是莫名战神？

莫名的战绩大多都存在于传说中，真正进行星际直播的战役不超过五场。

其中只有死境一战面具破裂才露过脸。

如果真的有人愿意斥巨资为他塑造这样的战神形象，也不是绝无可能……

“哈哈，”墨白笑了起来，“厉刃，你还是跟十年前一样自负又愚蠢。”

说完这一句，墨白便不再搭理厉刃，转而朝乖乖待在一侧的仆从招手：“我的房间在哪里？我要回去休息了。”

“……慢着，”厉刃撑着桌子站了起来，“墨白，你把话说清楚。”

墨白也站起身：“说什么，是要我具体说说你是怎样的愚蠢么？那对不住了，我不跟蠢货废话。”

“你！”厉刃从小到大都是世人眼中的天之骄子，厉家更是这星都老牌世家的龙头，他作为继承人，哪里被这样嘲讽过？

厉刃努力忍住：“墨白，你的教养呢？”

“哈哈哈哈哈！”斯蒂克爆发出一阵笑声，“墨白，他跟你说教养？”

墨白似乎也觉得好笑，眉眼都弯了起来。

厉刃捏紧拳头，已经处于爆发的边缘。

“收起你的信息素，”墨白终于舍得正眼看向脸色铁青的alpha，“它对我，不管用。”

随着墨白的话音骤落，一股庞大又冰冷的气刃直接将厉刃的信息素威压层给破了个千穿百孔。

“这、这是……”厉刃直接被压制得面色苍白，手脚都抬不起来一点。

“啊。”墨白轻轻巧巧地应了一声，一个弹指间，那股霸道的气刃便消失了，“我虽然确实拿不动刀了，可是，谁告诉你们我杀不了人了？”

从气刃出现到消失，总共不过是五六秒的事情，厉刃却真正感受到了一回什么叫死亡的威胁。

骄傲自大的alpha像条落水狗一样趴在桌边喘气，额间面上全是豆大的冷汗。

墨白不再看他，转身欲走，却在抬脚的一瞬间，忽地摁住胸口，“哇”地吐出一大口血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