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角的泪花子都溢了出来。
这是明摆着在告诉沅沢泗:我困了,要睡觉,你走吧。
——算了,以后总能找到更适合的时机问的。
沅沢泗这样想着,便同墨白道别,临走前在他床头的柜子上放置了一把枪。
“这是翰夏军工研发的新武器,杀伤力很大……就是不知道你需不需要。”
墨白喉咙里一阵阵发痒。
他努力忍住不咳出声来,藏在被子底下的手指摸索着点摁了几个穴位。
——这套古地球的古旧本事,是墨白从荒星的某个怪兽老巢里头,翻出来的破书上学的。
他当初学着纯属解闷,没想到效果很不错,比灌药见效更快。
果然,随着点穴顺气,那阵乱窜的痒意退了下去。
墨白能顺畅地开口说话了:“需要啊,我现在就是个手无缚鸡之力的病人,当然需要。”
墨白的小半张脸全藏在被子里面,一对琉璃大眼望着沅沢泗的方向扑闪扑闪的。
“算了,你睡吧,”沅沢泗忽然就打消了回去的念头,“我到客房去睡。”
你丫的还要留宿??
墨白内心狂吼,面上却不漏半丝破绽:“上将,家里客房也不知道有没有打扫……”
对于墨白的言下之意,沅沢泗也不知道是真不懂还是装不懂:“不要紧,战场上面泥地都睡过。”
墨白掀开被子,作势要起床:“——我带你过去。”
沅沢泗挑挑眉,看着墨白打着细颤往身上一件一件套衣服,竟是“郎心如铁”,没有拒绝。
墨白跟沅沢泗并排走着。
墨白走得很慢,沅沢泗就故意也走得很慢。
“客房应该在这边……这栋房子我没住过,对位置什么的也不是很清楚。”
沅沢泗表现得特别的通情达理:“无妨,多找一会儿总能找到的。”
这所剩不多的夜晚,沅沢泗当真就在客房里睡了过去。
回到卧室的墨白想放出精神念力去探探远在楼下另一头的沅少将。
可一想到在广告牌的那次遭遇,墨白直接就打消了念头。
沅沢泗那孙子,狗鼻子,贼得很!
墨白揉揉鼻头,一连打了数个喷嚏。
“肯定又是那家伙在背后念叨我。”
墨白感觉到喉咙里有股淡淡的血腥味,生无可恋地往床上一滚:“真是狼狈啊,打喷嚏都能咯血……”
其实不用斯蒂克反复强调,墨白身为这具身体的主人,怎么可能不知道自己如今的惨样?
“时间不多了,”墨白歪头,望向窗外半颗星星都没见到的夜空,“我都抓紧点儿。”
跟母虫雕的战斗耗费了墨白不少的气力,他累极了,很快就睡了过去。
曾经的莫名战神几乎用不着睡觉,如今的墨白却压根睡不醒。
那一个个梦境就像漩涡,恨不得将墨白完全控制住,不让他离开。
幸好墨白的精神力很强大。
等到他再次从梦境中挣扎醒来,沅沢泗放大的俊脸就近在眼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