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进入傀村的结界,他被一阵力反扑,吐了一小口血。
当时他觉得是正常的,没多在意。
后来到了默耿直家里,他开始犯困嗜睡,然后司择渊出现。
这期间他的异能还能使用。
狼崽走后墨白感受到了明显的疲惫,他又把锅推给了司择渊。
再就是差点醒不来的梦……
细细想来,昨夜他是将无伤靠在床边入睡的。
今早起床,无伤就不见踪影了。
墨白头脑中浮现出一个猜测:这个地方会随着时间的推进越发蚕食他的能力。
然而,这怎么可能?
按照老头子的说法,这个世间,唯一能压制他的,只有未知。
当然,司择渊的情况得除外——
墨白都没有意识到,自己在这个时候竟然会下意识地给司择渊开脱。
难道,这里与未知有关?
墨白捏紧拳头,心尖儿发颤。
就在这胡思乱想间,轿子停下了。
一双手掀开门帘,一道穿着黑色长衫的身影钻了进来。
“小妈,我背您下轿。”
司择渊今天梳了个大背头,稍长的发尾打理成了狼尾的模样,鬓发别在耳后,耳垂上戴着那枚黑晶石耳钉。
这东西就像个信号,在明明白白地告诉墨白:我是司择渊,真实存在的。
墨白松了口气的同时,恶狠狠地瞪了摸上他大腿的alpha:“你干什么?”
司择渊无辜地扑棱了一下长睫:“背您下轿啊。”
“……”墨白用穿着绣花鞋的脚尖撩了他一下,“乖儿子,为什么不是你老子来背我?”
Alpha眸色暗了一瞬:“爹他身体不佳,要儿子我代替他来迎接小妈。”
轿子外面铜锣喇叭还在哐哐响,墨白踹开了摸上他小腿的手,故意用力地跳到司择渊背上:“那就辛苦乖儿子啦。”
“新娘子好漂亮啊!”
“蠢货,要喊七姨太。”
一对纸扎的童男童女,一会儿变作真人的模样,一会儿又是古怪的纸扎人。
墨白知道,他的能力正在消失。
一件件,一样样,像抽丝剥茧,最终会将他剥得宛若最普通的芸芸众生。
幸好,还有司择渊。
墨白趴在Alpha宽阔厚实的背上,原谅了对方小动作不断的手指。
屋外热闹非凡,进了司家的院门,里面是一派全然不同的安静。
司择渊将墨白放下:“小妈当心,前方就是礼堂了。”
墨白好奇地抬头望去,一眼就看见了坐在主位左下方的涵曦。
对方穿着套水粉的唐装,望向墨白时,毒辣地笑了。
“哟,我们的新娘子迟到了。”涵曦站起身,款款向墨白走来,“按照规矩,该不该罚呀?”
站满大半个礼堂的人(至少在此刻墨白的眼中,已经全部是人了)机械化应和:“该罚!”
涵曦咯咯咯地笑,视线像毒蛇般缠向司择渊:“为人新妻却不守时间,实乃对夫君的不敬,按家法该杖责二十,大公子,由你来行刑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