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白的脸覆上了霜冻：“你怎么知道我是苏家人？”

“哈哈，我的战神大人欸，您可真是单纯，”里斯无奈地摇头，“这件事情，在不少人那里都不是秘密，不信您问沅少将。”

墨白的琉璃色眼珠缓缓地挪向司择渊：“是真的吗？”

司择渊点点头：“任元帅同意这门婚事，就是因为他想从你身上挖到苏家的秘密，包括苏家遗迹。”

对于身份暴露，墨白多少有点心理准备，此时亲耳听到了证实，也不是那么的难以接受。

他更在意的是另一件事——假设沅沢泗确实不知道司择渊的存在，他起初答应娶自己是因为互相有利可图，那现在呢？

是真的把他当“朋友”，还是跟他外祖父一样，仅仅是为了苏家遗迹？

墨白并不想这样疑神疑鬼，可是他实在遭受过太多的欺骗。

背叛往往发生在短短的一个念头之间。

尤其是死境一战后，他不敢再高估人性。

头疼再次袭来，除了头疼之外，还有心脏的抽痛。

墨白两眼再度发黑，虚晃一下，在司择渊的搀扶中稳住脚。

“够了，”司择渊怒视里斯，“这件事就此打住——”

“与你无关。”墨白冷着脸反手将司择渊推开，他此时的模样与曾经的那个冷漠战神几乎完全一致。

司择渊想起那些不断在他身后追逐、不管怎么努力都追不上那道背影的日子，灵魂深处的黑潮不受控制地翻滚起来。

有一个声音在不断地呼喊：

他不会爱上你的，他一定会离开你。

解放自己，别压抑了，把他关起来，让他真正的属于你——

司择渊猛地甩头，转身就逃离了几人所在的房间。

嘭。

门被重重摔上的声音让墨白的头疼得更厉害了。

“那个——沅少将？”里斯试探着问道。

“别管他，”墨白强压下疼痛，“另一本记事簿带了吗？”

“带了。”里斯手中迅速出现了一个黑色软皮本子，“还有《灭世箴言》，等天亮我带你去找。”

墨白点头表示同意，他也拿出装着惊天木的红漆木盒，咬破舌尖，将一滴鲜血融入木心。

“这样就行了吗？”

墨白一面揉着额角，一面观看惊天木的反应。

“不对，”里斯抱着木盒，神态慌张，“这不应该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