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云身为女子,自然比墨染和墨枫两个大男人更细心些,看着一身是伤的沈桑晚,心中不免担忧。
“无妨,摔下来的时候有藤蔓枝叶给了一丝缓冲的机会,现下只是皮外伤,不碍事。”
马车是先前墨云嘱咐墨染准备的,如今想来是用不上。
沈桑晚心里有一丝丝庆幸,好在她在现代是马术俱乐部的常客,不然这骑马一事,她今日就得暴露。
墨枫将一匹枣红色的马儿牵了来,在感受到自家主子的气息后,枣红马显得很兴奋,凑在沈桑晚跟前晃了晃它“英俊”的马脑。
沈桑晚翻身上马,动作行云流水。
“出发!”
牵紧缰绳双脚紧抵马腹,马儿嘶鸣过后便如疾风般奔驰起来。
墨染几人也随之上马,紧跟沈桑晚。
沿着树荫夹道的土路而行,道路旁芳草离离。
近道的树木有序排列,空中花香隐隐。
沈桑晚很是享受这番过程,比起俱乐部的马场,这里太过让人着迷。
约莫离自己一里的距离,有一队人马正往这边而来。
可怎么看也没有系统说的千人,顶多只有百来人。
“主公小心!”
一道利箭突然朝沈桑晚射来,好在她反应敏捷,勒紧缰绳迫使马儿改道,躲过了那一箭。
受惊的马儿高抬前蹄,仰天长鸣一路狂奔,踏蹄而下。
沈桑晚也不心慌,找准时机紧拉缰绳,不惧神色安然坐于鞍上,生生将马稳了下来。
“尔等鼠辈,永远就只会躲在暗处行此等龌龊之事吗?”
沈桑晚从马鞍上取下长弓,覆上箭矢,朝方才暗箭方向回射一箭,力道之大,超出了沈桑晚的预料。
她突然意识到,自己这具身子,很多时候都会下意识的做着往日比较熟练的事情。
例如方才驭马,现下拉弓射箭。
“扑嗤”的闷哼声接着是身体倒地的滚落声音。
“殿下还真是命硬,从那么高的悬崖摔下来都没死,如今竟然还能拉得动弓箭,看来连内伤都没有。”
为首说话的是禁军统领,手持利剑,迎风而立。
道路两侧的灌木丛里,唰唰唰的立起七八百人来。
“曲岩,陛下待你不薄,你就是如此报答他的赏识之恩?”
名为曲岩的人,闻言不屑一笑,“殿下,人不为己,天诛地灭,禁军统领的位置,卑职做的久了,有些腻歪,想登高点,看看别的风景。”
“呵——登高必跌重,一不小心,就会摔死人。”
沈桑晚抬手,欲下令搏杀时,曲岩先拍了拍手掌,下属从地上将一个女子提溜起来。
上等料子的衣裙沾满泥土,头发散乱,钗环松松垮垮的勉强挂在发丝间,模样甚是狼狈。
“在来寻殿下的途中,好巧不巧,遇到了自千佛寺还愿欲归的岑家大小姐。”
那名女子被迫抬起头,露出脏兮兮的面容。
二人目光触及瞬间,沈桑晚异常激动,怒吼出声。
“放开她!”
“殿下,阵前情绪失控可是兵家大忌。”
眼瞧着那人的长剑离岑颜的喉管只差半厘。
沈桑晚握紧手里的长弓,努力平复自己的心情,抬首目光坚定,在拉起弓弦的瞬间吹响口哨。
那是原长公主与墨云几人的暗号。
箭矢射出,墨染等人提枪合围而上。
利箭速度之快让曲岩不曾反应,“咻——”擦过他的脸颊,将其后挟持岑颜的人喉管穿透。
“驾——”沈桑晚双腿猛夹马腹,劲风般往前冲刺。
〖长公主,看着同名份上,保佑我一次。〗
在对方还未反应过来前将人一把捞上自己的马背。
肌肉的记忆让她没有那么吃力,轻易将岑颜捞上马。
“墨云,带五十人将前面那队人马速速剿杀,余下诸人,将曲岩等人务必消杀殆尽,不留活口。”
“卑职领命。”
曲岩最后悔的事情就是听信文国公的话,只带了五十禁军,余下皆是对方河屯军。
他也未曾料想到沈桑晚竟然相安无事,本以为那枚信号烟花是墨染他们寻到了对方尸体所发射出来的。
故而留一队人马在明处吸引注意,他则埋伏此处,欲将沈桑晚的几名心腹诛杀。
如今,恐怕是人家的瓮中鳖网中鱼,在劫难逃。
“杀——”
四周充满了刀剑相击的刺耳声响,震天的声浪里夹杂着惨嚎声,四野肃杀,血染大地。
混战过后,空气中充斥着一股令人作呕的血腥气,灰白云影混杂一处,将地上那片片闪着幽光的血泊映得斑驳昏黑。
岑颜浑身无力,两腿发软,脑子也是一片混沌。
“小颜儿,别睡!”
“沈桑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