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沈桑晚脸上愁容尽显,“藏这罪证的地方在何处?”
“是城北临郊的一处荒废破庙,属下去时,那里荒芜的连乞丐都没有歇脚的地方。”
“殿下可是觉得这些东西不妥?”
沈桑晚随意取了一本账册,翻看后发觉是抄录的副本,心中的猜疑就更加确信了。
“你不觉得这是有人背后操纵,先一步将罪证收揽,然后挑一个合适的机会再拿出来,这是要将岑洲远给钉死,估计大理寺林朝礼那儿,也会有这样一份证据。
这个时辰,陛下他们可有下早朝?”
“说来奇怪,今日都已过巳时,旭阳殿竟然还在议事。”
“将这些东西收好,本宫去一趟旭阳殿。”
而此时旭阳殿上的沈煜辰,一个头两个大,底下大臣分拨三派吵得不可开交。
大理寺的林朝礼分属一派,拿着查到的证据以及沈煜景送给他的物证,上表沈煜辰要将岑洲远下狱。
而原岑洲远一脉的朝臣则是据理力争,避重就轻、挑挑拣拣的认领一些无关紧要的罪证。
其余重罪比如让人替考,还有指使官员人为换卷的事情就不承认。
咬着林朝礼说这是污蔑,是趁机泼脏水。
还有一派就是温云鹤一党,和稀泥一把好手,搅得朝堂那叫一个热闹。
沈桑晚火急火燎赶到时,大殿上有两个大臣正在据理力争,若不是文官,瞧着都有些急眼要打起来的架势。
“长公主到——”
殿外响起内侍的高呼声,让旭阳殿的吵闹声得到暂时的停歇。
沈煜辰好似看到救星一般,一双眼睛巴巴的盯着迎面而来的沈桑晚。
“微臣见过陛下。”
“辅国将军请起。”
于沈煜辰而言,沈桑晚行不行礼可有可无,于沈桑晚而言,在朝臣面前,她还是得俯首称臣做做样子。
“今日旭阳殿上甚是热闹,不知道的还以为诸位大人在集市赶集。”
直言不讳的讽刺,听进有些大臣的耳朵里,羞涩的低下头。
“一个个跟市井泼妇一般,实在有失南靖朝堂脸面,这旭阳殿日后也不必用来议事,直接给诸位搬个椅子,都好生坐着开吵如何?”
“本宫瞧着齐大人,李大人还有贺大人几位尤其厉害,不若组个使团随本宫去钦州与北巫的使臣洽谈,这般好口才若是被埋没,怕是我南靖朝廷识人不清用人不明。”
面对沈桑晚这接连数落,朝臣纷纷噤声,倒也不是怕了沈桑晚,而是被戳到了痛处,都有些不好意思。
特别是被点名的几人,纷纷退居到朝臣队伍里,不敢再出声。
〖都是纸糊的老虎不成?怎么被怼几句,都不敢说话了?〗
〖方才不是吵得挺凶的吗?〗
有些人不敢冒头,可总有不怕死的言官嘴皮子碎,爱挑弄是非,说什么不好,非得招惹沈桑晚。
“将军今日怎来了早朝,还没有着朝服,穿女子的衣服来旭阳殿怕是有违——”
“本宫可不记得早朝什么时候不允许穿女子衣裙,若是曲大人喜欢,亦可着女子衣装。”
御史台曲缊身边的几位听到沈桑晚的话,强忍着笑意,只是脸颊的红晕无不透着憋笑的艰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