瞧着沈煜辰的脸色变得越发难看,沈桑晚心中有不好的预感。
果然下一秒就听见上位者的怒声,“岑洲远当真是好大的胆子,来人——”
“陛下,刺杀微臣之人绝对不会是岑相。”
赶在沈煜辰下令让人去岑府捉拿岑洲远之前,沈桑晚先一步将人给撇干净。
“辅国将军何出此言?”
“昨日微臣去明王府搜人,实乃是因为岑青钰送来的手书,虽不曾在明王府找到人,但是找到了一些线索,比起贪污受贿,行刺朝廷重臣、皇室之人的罪名,在场之人尔等应当都能明了孰轻孰重。
若当真是岑相所为,岑青钰可不会在交待出其父亲以权谋私的线索后而又将行刺微臣刺客的线索交与微臣。
一旦查到与岑家有所牵连,怕是会有连坐之罪,不会有人傻到将自己推进深渊。”
沈煜辰听了沈桑晚的话,情绪稍稍缓和了些,见暂时稳住了他,沈桑晚对着林朝礼问道,“不知那名侍卫现下如何?”
“在交代出自己所知道一切后,畏罪自杀了。”
语气平静,毫无波澜,但眼底的嘲弄不自觉地溢于言表。
“林大人在朝为官多少年了?”
对于沈桑晚突转话题,林朝礼表情微动,“今年刚好十五载。”
沈桑晚闻言轻叹了口气,“林大人在大理寺卿地位置上是不是做的久了,就忘了死人的口供是作不得数。
若你与行刺本宫的人有勾连,在侍卫的口供上随意添些不知真伪的东西,欺负死人不会开口说话,便肆无忌惮,蒙骗陛下又该当如何。
为官数十载,连此等重要之事都能忽视,是该说你为官不正还是居心叵测?”
林朝礼并没有露怯,直接回怼了一句,“长公主今日大殿诛心,微臣这大理寺卿的位置不坐也罢。”
随即就跪在地上,“若陛下已然不信微臣,不信大理寺的公正,还请陛下贬微臣去术州,让微臣回自己的祖宅之地。”
“林大人倒也不必急着让陛下贬你的官,毕竟陛下只是年幼些,而不是任人摆布的三岁孩童,是非分辩的能力还是有的。
本宫也只是提醒林大人一些规章,怎就扯到了贬谪的问题上,难道林大人要逼迫陛下不成?”
沈桑晚一个劲的在林朝礼身上找毛病,转移矛盾。
这“倒打一耙”就好似一个技能,用起来格外顺心顺意。
“长公主何必这般咄咄逼人。”
久久不言的温云鹤忽而出来和稀泥,“岑相一事,确实有待商榷,待细细查问过后,再请陛下定夺就是。”
“温相教训的是,今日本宫气势强盛了些,若是吓到了林大人,本宫给林大人这厢赔礼。”
〖有句话叫什么来着,流氓不可怕,就怕有文化的流氓。〗
沈桑晚在心中暗戳戳的将自己给定义为有文化的流氓,还有些得意,作势就要朝着跪在地上的林朝礼致歉,被对方严词拒绝。
“微臣可受不起长公主这一礼,还请长公主莫要折煞微臣。”
〖啧啧啧,这可是你自己不受的,日后若再招惹我,可就没得这般好脾气,到时候直接直接上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