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颜,你千万不要有心理负担,我说的话并没有其他意思...”
瞧见岑颜落寞的神情,不太会哄旁人的温月柠,一时间有些慌乱,可是总感觉自己越解释越让人误会。
“没事的,我没有多想,你在皇宫也要好好的,保护好自己,不然桑晚回来瞧见,也是会难过的。”
二人没有再纠结当前的问题,而是很默契的都点了点头。
「兴德殿」
沈煜辰丝毫没有先前暴躁的模样,情绪很是稳定,瞧着案桌上那些市井流传的谣言,很是镇定的翻看着。
不远处站着一个身穿斗篷,带着面纱的人,看身形是个高大男子。
“陛下,如今请瓮中捉鳖的坛口已然做好,只等着明王钻进来,将其一举歼灭,也不枉陛下演了快半年的戏。”
男子声音不大像京都人,反而有些像钦州那边的口音,看身形,更像是北巫人。
沈煜辰却是摇头,脸上浮现出的表情明显不是很有信心。
这招棋,他过于铤而走险。
将纸张全部叠整齐堆放在桌子上,“阿姐如今到何处了?”
“长公主再过几日就能抵达陈州,明王估计也是想在那时动手。”
沈煜辰摸了摸手中的玉扳指,抬首看向窗外,秋风一阵阵吹着,树叶攒动,扰得人心慌乱。
“今年的这个年关,有的人怕是过不好了——”
沉思许久的沈煜辰忽而冒出了这样一句话。
“陛下,可还要属下做些什么?”
“皇后那儿有什么动静?”
“皇后自长公主离宫后,一直昏睡着,她身边的青雀昨夜出宫去了,走的是通往长公主府的暗道,咱们的人也是在宫外查探到的。”
沈煜辰起身行至窗户旁,朝窗外伸手,似乎在感受着秋风的私掠,“想来是温相也有了动作。”
“暗中监视温相的人并没有来信,陛下为何肯定青雀出宫,是因为温相?”
窗边的沈煜辰没有回答男子的话,“换身衣服,随朕去宫墙边上走走。”
福安取了一趟内侍的衣服,让男子穿上,但还是很有违和感。
毕竟宫里的内侍们,大多数都是矮小瘦弱,哪有男子这般高大威猛,且周身散发的气质也不同旁的内侍。
男子没有说什么,利落的换好衣服后,与沈煜辰一起出了兴德殿。
沿途宫道上的宫人见到沈煜辰,纷纷跪地行礼。
二人登上城墙,俯瞰着京都繁华。
“旭之,你可知,这上位路长,冠冕之重的感觉?”
男子摇了摇头,他素来只是按吩咐做事,从不会去过多思考。
“奸候作娼,文臣虚音,武官欺傍,南靖朝堂在父皇在世时,就已经积弊许久。
新朝历经三四十年,可还是没办法改变前朝遗留下的问题,朕很想听阿姐的话,徐徐图之,可若再不下猛药,这南靖怕是再无生机可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