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无常这才慵懒道：“他们都会听我的，看在冬夜轮者老实交代的诚恳态度上，罚他重新启动轮者身份再入轮回。至于梦璃轮者嘛……”

然后轻飘飘哼出一声：“尽早解决这个祸害，她可是千年前阴界的罪魁祸首赫连夙，当时没让她魂飞魄散，而今又重新挑衅地府，所以这次必须令其魂飞魄散永不存世。”

陆判官有些惊讶站起身，满脸的不可置信:“她是赫连夙呀？”

吴无常冷笑道：“知道就好，直接送往虚无空间让她魂飞魄散！”

梦璃禁不住笑出声，凄厉却不凄惨。

“因为吴无常自己做的错事，却要别人替他承担，我一介小小轮者，拿着微不足道的证据根本不配与你交锋，我现在只能自认倒霉，只是我搞不明白，你为何要杀凌云川？是因为他威胁了你什么吗？”

然后她朝众多无常们喊了一声：“凌云川已经死亡，若是不及时保护他的魂魄，恐怕吴无常会亲自去毁灭他的魂魄。”

冬夜轮者在一旁小心翼翼提醒:“梦璃轮者，你不要命了？小心惹怒了他，现在便能将你灰飞烟灭了。”

梦璃淡然一笑:“反正已是死路一条，我即便态度再好，他也不会让我好过的。倒是你，冬夜轮者，你挺聪明的，认罪很快，态度很好嘛。”

“你也别讽刺我了，我这真是没办法。若不是我将生死令的失误往自己身上揽，恐怕下场就不是这样了。不过也要谢谢你，没说我的生死令是被他偷走的，也不需要我指证他是罪魁祸首。要不然我和你绝对会大战一场，毕竟我早已被他收买了，唉，能保一命是一命。”

“你倒是认清了自我。”梦璃笑笑，“我也不是讽刺你，若我是你，也会选择这样做的。冬夜轮者，只要能活下去，才能有希望。”

冬夜第一次认清楚梦璃，她真的没有他在人间想象中以为的那般冷漠无情。

相反，她会为所有人考虑最佳对策，智慧与善良并存，即便是对他这位曾经的敌人。

她该狠的时候自然狠，而温和下来的时候又不会将人陷入绝境。

而她自己，却无路可退。

冬夜忍不住再看看她被折磨到全身伤痕累累的残缺身体，冥府的手脚镣铐是每走一步就能刺入皮肤到骨髓，即便是魂魄也能感受到的极端痛楚。

他终于忍不住问出来：“梦璃轮者，你一定很痛吧？”

他想不到的是，曾经他们的不共戴天，而今他对她只剩下了同情，与钦佩。

梦璃摇摇头，苦笑一声：“不痛，比起那五百年的18级地狱炼狱，这不算什么。”

“你全部想起来了？最近老是听那些鬼差们有讨论到你，传言中的你在身为轮者之前的前世好像挺可怕的！”

话音刚落，却见吴无常一步一步朝他们走来。

若是他真的不顾及其他的几位无常大人，可以一掌便捏碎梦璃现在这缕脆弱的魂魄，毕竟曾经的梦璃轮者是地府的最大敌人。

杀了这个敌人，没人敢有异议。

却在此刻，陆判官忽然咳嗽几声，走过来拉了一把梦璃，义正言辞道：“梦璃轮者，你的事情闹得太大，情况极其严重，我要带你去一趟阎王殿谈谈。”

当着吴无常的面将梦璃带走。

冬夜轮者这才暗暗松了口气，嬉皮笑脸对吴无常道：“谢谢大人不杀之恩，不知道大人能不能给我争取一个很好点的轮回？能否别让我一出生就在贫民窟呀。”

吴无常狠狠瞪了他一眼，就差不挖出他的眼珠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