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完,赫连夙找出那把象牙骨扇。
大祭司继续道:“他于是用自己的特殊身份与几个国家搞好关系,也有可能他上面还有别的与他同类或更高级别人物,我想过,他掌控的生死令可能不过是我们酆国与梁国两个国家罢了。”
“他掌控了这些生命,却想将他们全部杀害?”
赫连夙想不到他憎恨自己的仇恨已达到如此歹毒。
赤懵这才小声道:“是因为我当时砍掉他的左手臂吗?”
大祭司叹口气:“一切皆有因果,也未必是你们的原因,周边国家本来就对酆国虎视眈眈,哪怕没有呼延庆的作祟,这一战总免不了。”
赫连夙点头:“我猜,他是利用了其中的规则。”
说完,她才想起问师父:“你不是说有方法可以破这个生死令吗?”
赤懵也跟着道:“师父,若是能破,打仗什么的我不怕,我赤懵会倾尽生命抵抗到最后一刻。”
“不到关键时刻,这个万万不能。”
大祭司最终叹口气,说道:“我先去占卜看看有没有能留住呼延庆的办法。”
赫连夙这才交代赤懵:“你速速将呼延庆捉拿归案,将他彻底囚禁起来。”
过后,她来到宫中专门建造的鬼神庙宇,供奉祭品拜祭。
“鬼神大人,若你能听见,请保佑酆国百姓能躲过此劫,我赫连夙定倾尽所有报答你,给你再多建庙宇添加香火!”
祭拜完,她才记得每次能实现的身后都会有冥公子在,只是这次她轻轻返身,并无他的出现。
她真的会是亡国之君吗?
赫连夙自然无暇顾及自身,只是这一城的百姓难道就此湮灭吗?他们不应该成为无情的战争牺牲品。
天色夜沉,星光迷离恍惚,她蓦然回首,发现自己早已泣下沾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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鬼神大人冥川自睡梦中惊醒,唤来鬼差,问他:“是不是有什么人在祭拜许愿?”
鬼差惊诧,鬼神大人的庙宇全部建在酆国境内,总共也不过百来座,一般人祭拜,哪有跟他许愿这一说。
他被无常们定了规矩后,再也不能随便进出地府之门,若是被发现一次,定会影响他现在的位置。位置重不重要冥不清楚,只是他自己明白,与短暂生命的人类产生情感瓜葛并非什么好事。
他只是不想让赫连夙执迷不悟罢了。
却不想,赫连夙几年没与他提过任何无理要求,这次,却突然求他保佑酆国百姓躲过劫难。
他现在的位置并不稳当,他自然知道后面有许多双眼在盯着他,虎视眈眈鬼神的位置,若是他真露出那么一丝破绽,这些鬼怪肯定会一拥而上亲自撕裂他嗜杀他。
于是,他只有用鬼咒招千缚来到地府。
千缚想不到自己有朝一日进入地府会是在自己睡熟后被鬼神大人给招进来的,看来想弄死他们这类人着实是轻而易举。
“赫连夙那边发生什么事了?难道酆国的劫难已降临?”
千缚总司环绕大殿,确实比起寒酸的鬼神庙气派奢华不少,然而除了一张华丽的殿椅,并无其他。
鬼差们各个无精打采,看得出这鬼神大人根本无需他们伺候。
“千缚已查明过,确实有上层的生死令下达,这段时日会有大量死亡人数,恐怕是因战争而起,这均属正常,只是……”
“废话不多说,说重点。”
他倒是比以往都急。
“到了使者这边,原本是能分成几份,却不知为何死亡人数全部到了酆庆轮者那边的生死令中。”
“火莲使者呢?她怎么弄的?”
“她十年期限已到,几国已换成别的使者。”
“叫什么来着,我定要拿他问罪。”
“突然想不起来了。”千缚刚说完,却不想冥川直接扔了个物件打他头上。
千缚侧个身子想躲过,不想物件还跟着偏移轨道。
“这事也不能全部怪使者,其他几片区域均是太平盛世没有任何冲突,而酆国与梁国早已结下梁子,加之南越国一直接受馈赠反而容易扩大贪婪欲望,只是这百来万的死亡人数也没有全部纳入酆国,其他几个国家出的兵力自然也不少,死伤肯定无数。”
“酆城才三四十万人口,这可是屠城的大事件,若是再杀出去,酆国基本上死伤无数,酆国岂不是面临灭国之灾吗?”
“这一日早晚会来临,定数而已。”
千缚知道谁也改不了生死令,若是说鬼神大人真想改变什么,那他自然也得承受万劫不复的代价。
冥川哼了声,冷冷道:“呼延庆这家伙,多少带了些私人恩怨在其中,着实可恶,光是这点,我就不能让他有好结果。”
“他可能是勾结到上面的使者,不然死亡人数不会大部分进入他的生死令中,即便是战争,死亡人数多少会是差不太多,不至于杀害无辜百姓。”
千缚说完,立即沉默,这等事,在人间历史上,其实均属常见。
“若是这样,我忽然想到,可能也有某位无常大人动了手脚,才这么几个小国家,总共五百来万人口不到,却要从中除去百来万人,历史上可少有这等大屠杀。”
“那,冥公子你认为会是谁?”
冥川慵懒将手搭在扶手上抵住半边脸,懒懒道:“各个都有可能,谁也不想让我好过罢了!”
“那是冥公子实力超强,他们不敢正面交锋罢了,所以才会使用阴谋诡计。”
“你就使劲拍马屁,现在我命令你速速赶去酆国,尽快找到酆庆轮者调查此事真相。”
“好吧!”
千缚一走,冥才忽然清醒,原来赫连夙真面临着灭顶之灾。
他不由得跟着担忧,只是,担忧后呢,他究竟能做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