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芹芹自嘲的笑了两声,“蔺源,你在国外那几年是谁陪着你,都忘记了吗?”
蔺源说:“我没喜欢过你,只当多年的朋友,我们之间的情分就快消耗殆尽了。”
趴在地上的阳然状态很不好,喉咙火辣辣的疼,艰难发声:“医院......”
蔺源对保镖使了一个眼色,把阳然拖出去了,动作粗鲁不已,无一点怜香惜玉。
处理完这一切,疲惫的捏捏眉心,含有警告的语气:“你们走吧,结婚的时候再邀请你们。”
平日里,蔺宁还是有着大家闺秀的风范的,知书达理和温婉可人,但是偶尔的小脾气也是一顶十的足。
蔺宁见到蔺源情绪稳定了不少,又变回肆无忌惮的小丫头了,对蔺源大吼:“叶璨怎么能进蔺家?你是不是被下蛊了!”
蔺母这时候都不敢说话,蔺宁还是常年待在医院,没见识过世界的残酷。
“你自己都进不了蔺家,有什么资格说别人?”
蔺源的话语犹如刺刃一般扎进了蔺宁的心,蔺源没这么对她冷言相对过。
蔺母都奈何不了蔺源了,哪里还敢造次,拉着哭哭啼啼的蔺宁往门外走。
叶璨站在三楼漠然地看着楼下的一切,嘴角挂着阴冷的笑。
对蔺源的感情,就像留在叶家别墅里的那个装载炽烈纯情却不见天光的箱子,就像卖掉了后再也没见过一眼的订婚戒指。
叶璨转身往卧室走去,就在转身的那一秒,蔺源抬头看向三楼,纯属不自觉的想抬头往上看。
硬生生的错过了视线相碰,凝视着的只有缥缈的空气。
客厅里一片狼藉,冷声吩咐门口的保镖:“不准外人进入,也不准叶小姐出去,听见了没有?”
保镖都低着头,恭敬地回答:“收到。”
叶璨这时候明白自食苦果究竟是什么滋味了,腰腹部的疼痛感不亚于刚开始挨刀子的时候。
很值得,阳然和胡芹芹直接分崩离析了,光这一点,就足够了。
叶璨有时候可笑的想想,沦落到如今的地步,是咎由自取还是迫不得已。
分不清了,这条路是自己选的,怨不得任何人。
可是,假如不选择这条艰辛的路,过得可能比现在还动荡不安,活在苟且的痛苦中。
“璨璨,疼的睡不着吗?”
蔺源的步子很轻,推门都没有声音,叶璨忽然觉得蔺源变得更谨小慎微了。
叶璨勉强笑着,向蔺源招手,“你过来。”
蔺源温和的说:“我身上脏,就不过去了。”
叶璨为了安抚蔺源的不安,故意娇蛮的说:“我不管,你过来。”
这一秒,蔺源觉得叶璨变得鲜活了,微微低着头,喉咙里溢出一点笑声,“等会。”
从衣帽间随便抽出了一套居家服装,是棉软质料的卫衣,将衬衫和西裤换了,又变回了那个少年气十足的蔺源。
乍一看,纯良无害,没有攻击性。
侧躺在叶璨的身边,蔺源疼惜的低头吻了吻叶璨的眼睛。
“阿源,你陪着我睡。”
蔺源摸了摸叶璨的额头,体温很正常,柔声说:“我就在你身旁,陪着你,你睡吧。”
叶璨没有闭合双眼,反而睁着明亮的杏眸,虚弱的问:“阿源,假如今天想要我命的是胡芹芹,你会怎么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