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柿柿打眼一扫就看完了，然后因为震惊又反复看了两遍。

她握紧腰间的平安扣，呆呆地看向玄昊。

玄昊朝她点了一下头。

“可，可是，你呢？”秦柿柿舌头都是干的，“全一难道就不想让你死吗？”

玄昊轻笑：“小柿子，其实我已经很老了。”

“曾经的我也不认输，但不管挣扎多少次，结果都是失败的。”

“到如今，我已孑然一身，除了你，没有人会记得我。你死了，我与这个世界最后一点连接也消失了。”

“所以在全一眼里，我只是一个失败者，并且会永远失败下去，根本不足为惧。”

秦柿柿猛地攥住玄昊的手臂。

“全一不会放过你！”

玄昊按住秦柿柿的手。宽厚的手掌传来舒缓的温度，像要把秦柿柿的手推开，也像在给她最后的温暖。

他看着秦柿柿的眼睛，温柔而专注：“小柿子，你死了，我才能活。”

“你在骗我。”

秦柿柿当场戳穿他。

玄昊：“那小柿子，你就让我骗一次吧。”

秦柿柿的眼泪夺眶而出。

她在想，就没有别的办法了吗？

确实没有了。

平安扣只有一个。能保佑的，只有一人。

“……”

秦柿柿忽然想到了什么，眼睛迸发出狂喜的光，一下子把泪水烧干了。

她把玄昊抓得更紧，强自镇定下来：“我还有办法。”

她看着玄昊的眼睛，沉声道：“玄昊，你也去死吧。”

……

鲲鹏听见自己头顶的对话，直想翻白眼儿。

这都哪跟哪儿啊！

一个两个都让对方去死，结果对方听了，都哭得稀里哗啦的？

陆地上的果然脑子都有病。

不过主人就让它听这俩脑子有病的家伙差遣，它也没啥办法。就按照他们两个的要求，飞到高空去，尽量避开追击的妖兽。

但那个地方灵气稀薄，它坚持不了多长时间，所以过了没一会儿不得不又降下了高度。

敌人们果然又围堵过来了。

得了，这回肯定得交代在这儿了。

鲲鹏叹气，不由得又在心里把脑瓜顶上那俩傻蛋骂了三圈儿。他们两个一人一句你去死吧说的轻巧，我特么一个打酱油的还得跟着你们一起噶，连写个遗书的机会都没有，这上哪儿说理去。

突然间，它脑袋顶上又闹腾起来。

那个麒麟忽然暴喝一声“你去死吧！”，然后鲲鹏的余光捕捉到寒光一闪。

再下一瞬，那个红衣少女的尸身从它身上掉了下来。

脖子被人砍断了，身首异处，在空中无助下落。

鲲鹏整只鸟都惊了！

不是，你们玩真的吗！

玩这么大吗！真的好吗！

“愣什么，快飞！”

头顶的麒麟厉声喝道，鲲鹏唯唯诺诺，赶紧扑腾翅膀，加紧速度往敌人少的地方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