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风徐徐,一轮清月镶嵌在黑色萤幕般的夜空,皎洁的月光透过云层倾洒在院中。
一抹倩丽的身影踏着月光走到君无念房门前,轻轻叩响房门,不一会儿,房门开启,傅易欢看着脸色有些苍白的君无念,晃了晃手中的瓷瓶,“大师,我来给你上药。”
房间内,常念在床榻上睡得正酣,时不时还吧嗒一下嘴,估计是梦见了什么好吃的。
君无念坐在桌前任由傅易欢包扎,傅易欢倾身凑近时,他闻见了一股凌冽的雪松香气,可拂过耳畔的气息中却透露着一股温润的暖,在呼吸间流入肺腑,十分熨帖。这就像傅易欢这个人一样,表面看玩世不恭,下手杀人时快而狠,但其实内心还是柔软温良。他瞧着傅易欢垂下的眼睫,还有眼角那一点小痣,缓声道:“今夜拿到想要的东西了吗?”
傅易欢没有抬头,嘴角滑过一丝笑意,“拿到了,你不问我是什么吗?”他试着拉开君无念的衣襟,眉头微蹙:“血肉黏着里衣已经干涸了,可能会有些痛,你忍一下。”
君无念无甚所谓,反而继续追问:“那易欢能告诉我是何物吗?”
“账本。”傅易欢抬眼看着君无念,眼底浮现出一丝看好戏的笑意,“大师,牙咬紧些。”
‘嘶啦’一声锦帛撕裂大的声音响起,君无念的肩头上瞬间漫开一大片赤红。
傅易欢细致地清洗伤口、敷药、包扎,之后又为他理好衣袍,君无念声音有些喑哑地开口:“易欢……这是在记仇?”
傅易欢心情似乎很愉悦,甚至抬手帮君无念擦去额上渗出的冷汗,指尖似是无意地碰了碰他眉间地红点,嗓音含笑地说:“什么记仇?我不明白。”
看着他眼中熠熠光彩,君无念感觉疼痛都减轻了很多,也不愿与他计较,转而继续追问:“什么账本?”
“贩卖私盐,私藏铁矿。”
“他一个县丞何敢如此?”君无念有些不解,这两项罪名任意拿出一项都是重罪。
傅易欢目露鄙夷,“他自己当然不敢,可是他身后有个蠢笨如猪却贪得无厌的二皇子,那就不一样了。”
看他不知其中关窍,傅易欢解释道:“二皇子一直以来仗着母家的势在朝中有一席之位,可惜啊,他那个人实在是不堪造就,这些年皇帝交代的差事多出纰漏,每次都是他外祖父陈甫跟在后面帮他收拾残局。皇帝这些年也看出了自己这个儿子成不了大器,也不再安排要紧的差事给他。陈甫有个庶女,嫁给了礼部的一个侍郎,这个侍郎没什么实学,但曲意逢迎却十分能耐。机缘巧合下两人不知怎么得一拍即合,搞起了倒卖私盐的勾当,而这个侍郎就是韩行千的表哥,两人拉韩行千入伙,他们替韩行千大开方便之门,韩行千则把倒卖私盐的钱分成送给他们。”
“那私藏铁矿又是……?”君无念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