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易欢瞬间卸力,向后靠在君无念怀中,“好吗?”
“很好,因果循坏,韩行千自己种下的因,必然自己要承受果。”
“嗯,我知道,只是看到他们这样夫妻情深,不禁想起了我的父王和母后。如若当年也有人帮我们一把,我母后是不是就不会自戕在狱中……”傅易欢声音有些哽咽,君无念感到心中密密麻麻地痛,手臂用力,把人紧紧拢入怀中。
“对不起,我来晚了。”
“与你何干?”傅易欢不想让君无念伤怀,强压下心中苦涩,语调带笑,“大师,你刚才说因果循环,每个人都要自己承担,现下怎么就自责起来。”
“你的因果,我与你同担。”君无念沉声说道。
“你……”傅易欢不知应该说什么,心中熨帖又酸涩,转身抱住君无念,小声嘟囔,“看着一副聪明样,怎如此之傻。”
君无念没有说话,只是轻拍着傅易欢的背,低声耳语,“只为你一人。”
宰相府中书房。
陈甫听着手下之人回报,一把将桌上的物件扫到地上,瓷器碎裂的声音惊得屋内众人跪了一地。
“废物!都是废物!找个女人小孩都找不到,你们这些废物!”陈甫暴躁不已,声音吼到嘶哑。
“大,大人,我们在接到命令之后就马上去了暨阳,还去了韩行千家乡,还有他夫人的娘家,甚至他们管家家奴的家中都搜遍了,就是没找到人,应该,应该是有人把他们藏起来了。”
陈甫颓废地坐到椅子上,伸手紧握扶手,苍老的手背经络乍现。
这一月来,刑部尚书殿前检举,那个废物女婿当场就被下狱,二皇子禁足宫中,幸而皇上也不信三皇子,只是暂时将他罢官,软禁府内,给了他们周旋的余地。
可惜,派去截杀韩行千的人一个都没回来,韩行千的夫人也不知所踪,如若真让四皇子押解韩行千回京,那他们就毫无翻身的余地了,三皇子一党一定会咬住他们的咽喉,夺位之争,向来是不死不休。
“到底是谁,是谁提前就知道,带走了韩行千的夫人,是谁把那告状的少年神不知鬼不觉带进京城,是谁把这些统统整理好送到三皇子面前?”陈甫闭目沉思,把京中之人都过了一遍,始终毫无头绪。
“三皇子与他们相斗多年,各自把柄众多,却都引而不发,两边僵持许久且互相监视,并无发现任何异状,这样直接掀翻棋盘的手段,利落狠辣,到底是谁?这京中的第三方势力,他们竟然从未察觉!”陈甫突然觉得院中鬼影憧憧,后背惊起冷汗。
“你们下去,调集所有人手,埋伏在进京的路上,不惜任何代价,一定要拿下韩行千的首级。”陈甫灰败的眼睛里现出凶光,就像垂死挣扎的野兽。
走出书房,陈甫立马朝着卧房走去,叫醒梦中的发妻,让她赶快收拾细软,必须要做最坏的打算了……这一关,怕是难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