杏花微雨,傅易欢倚在父亲坚实的臂弯中,笑靥如花,一道清丽的身影缓步伴于身旁,渐渐远去。
……
傅易欢双手紧紧扣住君无念后背,脑海中那些甜蜜的回忆,似翻涌的海浪不断朝他袭来,从亲眼看着父王母妃相继离去开始,这么多年一直压抑在内心的悲伤在此时似是找到了出口,裹挟着山崩之势冲破禁锢,傅易欢再也承受不住,在君无念怀中放声痛哭。
君无念不断收紧抱着傅易欢的手臂,似是想把周身所有的温度都给他,让傅易欢不再害怕。
“哭吧,易欢,没事的,我在。”
傅易欢哭了许久,终是把这七年带着血仇踌躇前行的痛苦宣泄了出来,最终沉沉睡去。
君无念亲吻过他哭红的眼角,拧了帕子擦拭干净他脸上干旱的泪痕,再为他盖好被子,末了,才走出了房门。
“大师,我家王爷如何了?”一直等在院中的苏管家看到君无念出门,立马迎上来询问。
“无事,让他好好睡一觉。”君无念的声音有些冷,似是极力压抑着什么。
“哎~那就好,那就好。”苏管家抹了抹眼下。
“您下去休息吧,这里有我。”
苏管家隐约也知道这位大师与王爷的关系,便不再多说,回去休息了。
君无念交代暗卫好好守着傅易欢,就走出院门,去寻妙真。
妙真看到君无念还有些吃惊,“师兄?你怎么来了?这个时候你怎么不陪着他?”
“易欢睡着了,”君无念不想多费口舌,“召唤信鸢的骨笛呢?”
妙真眉头不自觉拧紧,“你要召信鸢?为何?”
信鸢是扎叶专门饲养传信的,可日飞行千里,且鸢虽身型较海东青小了很多,但十分凶猛,一般人无法拿下,训练过的鸢也只听骨笛召唤,可谓隐秘。
“你给我就是。”君无念不愿多说。
妙真无法,只能从怀中拿出骨笛,那骨笛看起来只有小指骨节大小,君无念接过骨笛,置于唇边吹响,虽然没有任何声音传出,但不一会儿的功夫就见一只通体乌黑长着尖利前爪的鸟从空中直线坠下,随后稳稳落在窗台上。
妙真摸了摸鸟的羽毛,拿起桌上点心喂鸟。君无念走到房中的书案前提起笔来,片刻之后,他拿着写好的纸条,走到信鸢身边,想把信绑到它腿上。
妙真眼疾手快一把夺下纸条,纸上的字苍劲有力,十分漂亮,可是上面的内容却叫妙真大惊失色,他猛地看向一脸平静的君无念,大声叱道:“君无念,你是不是疯了!”
君无念面无表情地看着妙真,声音不带丝毫情感,“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