慧德帝沉声道,“枉朕如此疼爱于你,你可知罪!”
傅易欢抬起头面无惧色,“臣不知何罪之有!”
“你不知?那你告诉朕法场之事到底是如何!”
“陛下,法场之事我到现在也没有搞清楚,只知韩行千的尸体不翼而飞,其余一概不知,如果陛下要治臣监斩不利之罪,那臣毫无怨言,只是如若他人栽赃嫁祸于我,想把其他罪名安到我身上,那臣是万万不能认的。臣这些年耽于玩乐,落了朔王府威名,是臣不孝,可是现在我已醒悟,为了不辜负圣上和已逝父王的期许,下定决心定要好好办差,以报天恩,纵使无父母依附,臣也不能任人宰割!”傅易欢说得恳切,慧德帝心中对史珏疑虑更甚。
“说什么胡话,什么叫任人宰割,什么叫无父母依附,你这是在怨怼朕这个做叔父的?”
傅易欢低头不语,慧德帝看他这个样子就知被他说中,“朕只不过问问,你就敢怨怼于朕,胆子真是越来越大了。”语调虽是责怪,但看慧德帝表情,却比刚进门时松快不少。
傅易欢不禁勾唇,果然如他所料,他对慧德帝的了解,想必比慧德帝自己还要多。
“臣,不敢。”傅易欢停顿片刻才缓缓开口回答。
“你不敢,朕看你敢得很。起来吧,别跪着了,碍眼。”慧德帝语气好了不少,一旁的高公公悄悄松了一口气,门外候着的狱卒也松开了紧握的手。
傅易欢不动,慧德帝被他气笑,让高公公将人扶了起来。
“你啊,就是被朕惯坏了。”慧德帝一副疼爱晚辈的慈爱模样,让傅易欢十分不适,但戏还是要演下去。
慧德帝接着往下说道,“虽然朕信你,可是法场上那么多人都看到了是侍卫司引起的骚乱,且骚乱过后,韩行千的尸体就不翼而飞,史珏也一口咬定你在行刑前与韩行千有眼神交流,这些你如何解释?”
傅易欢不禁叫屈,“陛下,侍卫司你虽交于我,可是想必你也知道,侍卫司总指挥使穆平与我父王的关系,他如何肯听我调遣?何况我只是副指挥使。再者,史大人说我与韩行千有眼神交流,那更是无稽之谈。前段时日,我因为抓到韩行千家眷,特地去狱中的事,陛下应该也有耳闻吧?”
“是,朕听说了,朕还想问你为何要特地去狱中看望韩行千?”
“陛下,臣不是看望,是去示威,”傅易欢说,“我想着去找韩行千,一方面能让他为犯下的大错更添悔恨,其次,是臣私心,这些年陛下也知外人如何评价臣,所以这次立功,臣想把此事闹大,宣扬开去,好让那些瞧不起臣的人看看。”
慧德帝早就猜到傅易欢的心思,所以也不吃惊,可是还是装模作样的训斥了几句,“你啊,何必在乎那些外人的评说,朕知道你是什么样的人,不就好了。”
傅易欢低头,片刻后才开口,“臣知道了,但是陛下,臣抓了韩行千的家眷,还害他们病死狱中,韩行千又怎会与我合谋?这分明不合理。如若他逃脱,肯定第一个找我复仇,我何必自己给自己找麻烦。”
慧德帝知道傅易欢所说不假,再加上禁军传回的消息,他基本判定傅易欢与此事无关。那极力证明傅易欢有罪的史珏就很可疑了,他在帮谁办事?莫非是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