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平心中烦闷仰头将酒囊中的酒喝了个干净,然后按照傅易欢方才调整的防务,巡视城楼去了。
顾清来时,傅翎刚走,也不知是巧合还是故意。傅易欢看着顾清身上披着的黑色大氅,不住挑眉。
“顾大人什么时候喜欢黑色了?”
“御寒而已,还分什么颜色。”顾清面无表情回道。
傅易欢靠近顾清,低声在他耳边说道:“我说傅翎怎么一大清早就来巡视,感情是根本就露宿宫外了呀。”
顾清瞥了傅易欢一眼,再不理他,而是转头对君无念询问,“大师,现下战事如何?”
“这里暂时无事,你也别担心,顾好城内事务就好,这里危险,赶快回去。”傅易欢代替君无念回答。
顾清勾唇,“不是刚才还信誓旦旦和傅翎说我必会陪你死守吗?怎的,现在就想赶我走?”
“!!!你听到了?你刚才就到了?”
“嗯~听到我至交好友拿我去威胁人,真是好伤心呐!”顾清故意做出啜泣的表情,看得傅易欢一阵牙酸。
“不闹了,”顾清与傅易欢调笑几句突然严肃道,“你真觉得戎狄会趁此机会压境?”
“我不是觉得,我是肯定!”傅易欢斩钉截铁说道:“这样好的机会,他们不会放过 ,所以,顾清,我们没时间了,必须尽快平定内乱,让傅翎执掌朝政,这样我才能毫无顾虑的回北原与戎狄开战。”
顾清看着傅易欢认真的表情,也知道他不会拿此事开玩笑,只能暗暗祈祷傅翎宫中一切顺利。
为了尽快解决福王叛军,傅易欢特意在城中防务上露了破绽,三面紧一面松,等了一日却迟迟未能等来叛军攻城。
此次战役双方实力悬殊,傅易欢想借助京都城街巷纵横的天然优势,引敌人入套围攻歼灭,否则胜局难定。
他抬头看看阴沉沉的天色,忍不住蹙眉,“这皇叔公真能沉住气,属王八的吗?”
“少将军好不讲理,”君无念伸手为傅易欢理了理衣领,接过亲兵送来的暖身热黄酒,试了试温度,递给他,“昨日将人打的胆破心寒,现在却怪人不敢攻城了。”
热黄酒抵在唇畔,同君无念话中安稳静沉一道,暖洋洋熨贴过肠胃肺腑。
傅易欢就着他的手喝了小半碗,低呼口气,扯扯嘴角:“是我急躁了。”看了一眼君无念一眼,半开玩笑:“大师不愧是得道高僧,临危不乱,比我适合主持战局……”
君无念盯住傅易欢眼眸,“我只想当你一人的国师。”
傅易欢心下震动,须臾开口笑道,“这一世我不是太子,国师你恐怕当不了了,当我帐前先锋吧!”
两人相视而笑,顾清来时,正好看到这一幕,可他却没有时间欣赏这两人恩爱,急急开口,“易欢,傅翎传信,说宫中有人提出为解京城危局,要与福王和谈,平分国土而治!”
“你说什么?!”傅易欢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他拉住顾清肩膀,不可置信再问一遍,“你再给我说一遍,宫中那群人准备干嘛?!”
“有人提出,福王是先皇亲弟,也算合乎正统。”顾清道:“与其两败俱伤,不如各退一步,傅翎揣摩,许是皇上的意思。”
顾清话说到一半,停住话头,看着不断抚胸的傅易欢急忙伸手去扶,“怎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