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希望我阻止?”
“那不是。”
君无念展颜,“小又如何?谁规定年纪小就不能心生爱慕。情不知所起,一往而深。这是无法阻止之事。虽然常念现在未必知道‘情’字何解,但已知相思。”
听君无念这么一说 ,傅易欢心中有所动摇,他也是经历过爱而不能相守的苦楚的,思念的味道他太了解了,“那我们要带着常念去吗?
“若他坚持,我觉得可以。”
“可我担心他受伤。”傅易欢还是有些不放心。
君无念搂过她胸肩,”无碍,常念毕竟从小跟随我修行,你别看他平日里爱哭,爱撒娇,其实还是很厉害的,山上长老们都夸他有慧根。”
“慧根极佳?”傅易欢大笑,“又一个慧根极佳却心不静的弟子,大师,你说说你,自己不好好修行,还带累……”
后面未说完的语句,全都被君无念吞入腹中。
“嗯~你~说,不~过,就~嗯~这样,~无赖。”
结果,常念在院中等了一下午,也没见君无念和傅易欢出来。
春暖花开时,青梅竹马恋。离别离恨重,重逢重心甜……
侍卫司校场,军士还在操练不停。
“用力!没吃饭吗?”李大刀厉声呵斥,劈手夺下一名兵士手中的长枪,猛一反手,将枪杆重重打在那人胸口,将他生生打退数步坐在地上。
李大刀死死皱着眉,攥了枪杆,沉声:“站起来!”
兵士已叫他吓得腿软,撑了几次,勉强爬起身站稳。
“你们要去的是沙场,刀劈下来见血,枪捅出去就是个窟窿!”李大刀寒声道:“以为见过一次叛军攻城,混了几个人头,就算见过血,能上战场了?若没有豫王殿下和大师在,叛军只怕早站在京都城头上了!”
出征在即,侍卫司能给北原军补充的兵力却仍有限。勉强能带上的,原本那些北原军退下来的老兵还好些。这些新兵没打过一场正经大仗,与叛军作战时又有傅易欢拼死护着,手下功夫徒有其表,其实尽是软绵绵的花架子。
李大刀心中日复一日地焦灼,想要对傅易欢提,却又清楚以朝局如今情形,出征时日不可能再向后推迟。
穆平在旁边看着,知他心事,叫那兵士下去休息,拦住李大刀,低声道:“你不要太操之过急……”
“如何不急?”
李大刀昔日也是跟着朔王在北原打过战的,比旁人更清楚北原军情形,紧皱着眉:“朝廷被那些人搞得乌烟瘴气,北原军苦撑戍边这些年,军力早已疲惫。偏偏这些年皇帝不重军事,现在连能打仗的战士都挑不出来,小将军能带过去的就这么几个……竟还大半皆是新兵,连千钧一发的要紧关头是什么样都不清楚。”
李大刀咬了咬牙:“少将军豁出命拼,才拼出如今这一方天地,如今朝堂上下都在盯着这一场仗,若是……”
他察觉到自己这话说得不吉利,生生刹住,用力呸了一声,打了自己一巴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