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千?”骆一眉头深蹙,“我留下六千你就只有五千人不到,这不行。”
傅易欢要带人前去阳城叫阵,然后假装败逃,将多庸引入山谷。这就意味着他必须要先突破多庸的包围。阳城内现下有五万多兵士,即使傅易欢再如何用兵如神,五千人要突围五万,其中危险可想而知。
“我这里不需要那么多人,你们在前方更要紧,你就给我三千,我就算死,也不会让一个戎狄人入城,你且放心。”骆一神色严肃,看着不容反驳。
“不行,我说六千就是六千,我带五千人去,再加上一千匹战马。”
君无念之前夜观天象,算到三日后清晨将有大雾,阳城被浓雾笼罩,那时傅易欢带人攻城更,借着浓雾的掩护,一千匹战马的踏地便可以营造出他带了万余人的效果,多庸见此必然阵脚有乱,傅易欢要的就是这个时机。
骆一知晓傅易欢心中已经全部有所计较,可是还是不放心,但无奈傅易欢坚持。傅易欢现在是北原主帅,骆一作为北原军一员,军令如山深刻在心,所以即使不愿,也无法反驳。
一切准备妥当,傅易欢走出营帐,看着天边渐亮的微光微微出神。
“不知君无念到哪儿了……”
此时君无念也看着天际阵阵出神,口中低语,“易欢……”
……
京中,皇宫内院。
一个小太监从慧德帝被囚禁的寝宫悄悄顺着墙根溜出,到御花园深处的假山,有一人早已等在那里。
小太监将藏在衣襟中的信递给那人,随即又偷偷摸摸往回走。那人接到信后随手塞进袖中,转身藏进假山,待巡逻的侍卫走过,便悄无声息融进其中,不见半点异常。
这一切都被躲在暗处的九寅收入眼中,他来到养心殿,看到傅翎正坐在桌前批着奏折,手边是还在冒着热气的茶,伺候的内侍低着头立在一旁,整个殿内除了朱笔御批的声音,再无任何响动。
九寅走到傅翎身边,俯身靠近,在其耳边低语,将刚才御花园中所见一一汇报。末了,九寅问道,“殿下,可要去拦?”
傅翎手下不停,淡淡说道,“拦了做甚,我这好父皇要折腾就让他折腾,他如果不折腾,我怎么找借口叫他快些让位?”
九寅一愣,明白傅翎的意思,只是此事要是顾大人知道,那恐怕不好收场。他跟随傅翎多年,傅翎此人多么冷情他自是知道,只有在顾大人面前才能偶尔看见类似常人的情绪,所以他着实不忍傅翎因为一时看不清而彻底失了顾大人的心,忍不住想开口劝两句。
“殿下,此事若被顾大人知道,那后果不堪设想。”
闻言,傅翎手中朱笔不由一顿,他不由透过殿门看向夜空,却不见半点星光,“此事又不是我所为,与我何干,再者,事情能不能如我好父皇所愿也未可知,之后再说吧。”
九寅不敢再劝,只能躬身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