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晌,含糊说了一句,“不会,这一次就算到了鬼门关,我都会挣扎着回来,不留他一人。”
“那就好,你也放心,我能照顾好自己,你们难道都忘了,我可是他师弟,又不是常念那个小团子。”
说到常念,傅易欢看向远处,“你别说,还挺想他。”
“是啊,早日结束,早点回圣山吧!”妙真感叹。
众人休整半日,见雾气渐浓,傅易欢拍掉手上面饼的残渣,起身上马。刚才还在与妙真闲聊的懒散,瞬间消逝,眼神坚定无畏,沉声道,“走,叫阵去。”
北方的冬季向来冷得很,清晨易起大雾,大雾起时铺天盖地,几乎对面不识人。等到太阳出来,地面上的雾气便散去了,狭长山谷里的雾却要到正午阳光最强时才能散得七七八八。
阳城守城的士兵抱着兵器蜷缩着脖子站在城楼背风处,小声地聊着天,口中不断呼出的白气,更加模糊了眼前的景象。
“我们还要在这里待多久啊?多庸大将军准备什么时候带我们去打中原人?”一个小兵用戎狄话小声抱怨。
“谁知道呢,多塞将军死了,听说是被那个朔王的嫡子杀的?”
“可不是,哎,不知道多庸将军是不是顾忌他,一直不出兵。”
小兵听到同伴的话,吓得急忙上前去捂着对方的嘴,“你不要命了,大将军肯定有自己的计划,我们就好好守城就行了。”
被捂着嘴的小将点点头,突然他看见浓雾中有一片黑色在急速靠近,不知是不是眼花,他猛地闭了闭眼,随即挣开,就看见黑色的影子中有一面红色大旗随风招摇。
“北”字越来越近,映入眼中越发清晰。只见领头之人银甲银枪,眉目如画,嘴角轻扬,一身煞气。
“是,是是北原军!”小兵颤抖着。
另一人看清来人,猛地回身敲响警钟,“敌袭,敌袭!!”
城楼上顿时慌乱,报信的人跌跌撞撞冲到多庸身前,结结巴巴说道,“将军,北原军,北原军到城下了。”
“慌什么,废物!”多庸上前一脚将人踹倒,“谁人领兵,有多少人?”
小兵爬起来跪在多庸脚边,低头说道,“看样子很多,黑乎乎的一片,领头的是个少年,银甲银枪。”
“银枪?”多庸眯眼,然后似是想到什么,满脸抑制不住的狂乱,“好啊!傅易欢,我还没去找你,你就送上门来了!那就别怪我不客气!”
他一脚踢开身前小将,拿起刀架上的大刀,冲出了营帐。
“整军,随我出城迎敌!”
……
傅易欢站在阳城城门下,看着城上慌乱的众人,嘴角带笑,似是老友闲聊般,“你们将军呢,叫他出来会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