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管家这话说的薛谦一脸懵,于是错愕地问道:“不知相爷有何事,最近也没什么大案子惊动相爷啊,周管家,您可先告知于我,也要让我有个应对之策,可莫要害我呀。”
“唉,薛大人尽管放心,没什么大案子,只是大理寺办案的官差丢了,要你去商议,本来没多大事,只是这失踪的人,是大理寺少卿,四品啊,相爷知道了,也要重视的。”周管家连忙解释道。
薛谦听罢,随即转头对身后几人骂道:“蠢材!你们拦着,拦得住吗?现在好了,捅到相爷那里了,这事定是落到我们头上了,赶紧把手头的事了结了。说不定,就派你们中的谁去了。”薛谦说完,又对周管家笑道:“周管家,本官这就备车,这就跟您走。”
“薛大人不必备车了,我们同坐一车,速去,相爷还等着呢。”说完揽着薛谦的衣袖,拥着他快步出了刑部。
宰相府内,相爷和申松闲聊着大理寺最近的案子,申松讲的眉飞色舞,相爷频频点头,偶尔插一句,指点或指责一下。此时周管家已经带着薛谦来到了这议事的正堂。他二人刚一进,相爷便一抬手,笑着吩咐:“薛大人快请坐,就等你了。”薛谦连忙施礼:“见过相爷。”申松也慌忙起身,对薛谦施礼,不过脸上的笑容却十分违心。
“既然都已经到齐,那就直奔正题吧,案子呢,就由申大人来说吧。”相爷吩咐着,端起茶杯抿了一口。
“相爷,薛大人。此事是上个月开始的。上月,有泾州百姓联名递状弹劾泾州知州徐庸,按我朝律,当由大理寺彻查,于是便派少卿辛治大人带人前往泾州。近日,我们收到书信,被告知泾州没有证据,可以证明状子上所写属实。于是按照惯例,辛大人会带徐庸回京调查。然而距上次辛大人传信已经十多天了。无论是书信还是他们一行人,都该到京了,然而却音讯全无。鉴于大理寺已经少了人手,而且失踪案又非我处擅长,故请相爷做主,由刑部来查我处辛大人失踪案。”申松把来龙去脉讲了一遍,越说越激动,就差泪流满面跪地磕头了。
申松说完,相爷看了看薛谦,似乎在等他答复。薛谦迎到了相爷的目光,尴尬地笑了笑,挪了挪位子,开口道:“相爷,下官以为,大理寺的官员失踪,绝非小事,这事关大理寺颜面,应当由大理寺亲自派人去查,以正名大理寺中人绝非庸才。至于说人手不够,大理寺可将一些小案交由我刑部帮忙审理。”
“好了,都不要争了,你们相互推诿,实在让本相有些失望啊。”相爷一开口,吓得那二人慌忙起身,似乎要等候发落。相爷也起身,问道:“你们可知,箭和弋,有何区别?”
薛谦一愣,还未开口,就被申松抢先答道:“弋,是系有绳子的短箭。”
“说的好。弋射出去,还可以收回来。箭射出去,无论中与不中,都回不来了。老夫希望,尔等为朝廷效命,可以如弋一般,查案有去有回,而不是无畏的牺牲。天灾也许我们无力对抗,但人为的祸乱罪行,我们不仅要彻底的铲除,也要像弋一般,可以回来,可以回京复命,而不是战死他乡。你们不愿,老夫也不勉强。我可以让锦衣卫去查,他们雷厉风行效率极高。我也可以让护龙阁接手。阁主武功盖世,自然不会有什么危险。”相爷端起茶杯,叹了口气,接着说道:“只是如果让他们去,就逾越了职权,你二处的事情,还要其他机构的人去做,天下人将会如何看待刑部和大理寺,老夫就不得而知了。”言罢,将手中的茶一饮而尽。
这一番话,说的二人羞愧难当。薛谦一咬牙,抬头说道:“相爷,此事,交给我们刑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