客栈中,赵清别过风雪双剑,自己跟着赵平生二人上了楼。赵清吩咐弟子们,明日上山,而后便各自回房,准备睡去。突然门外传来敲门声。
“是谁?”赵清起身问道。
“师父睡了吗,弟子楚伯恭。”外面那人说道。
“进来吧。”赵清说着,披了件薄衣,起身点了烛火,靠着桌子坐下,抬手掂了掂茶壶,觉着还有些茶水,便给自己倒了一碗,又给桌边的碗中也倒了些。待楚伯恭进来,关好房门,赵清便让他坐下。
“伯恭此时来找,是有什么要紧事吗?”赵清看着他问道。
“师父,弟子此时来扰,却无要紧事,还望师父恕罪。只是弟子的白清剑法,第三层已至数年,炉火纯青,心中想着更上一层楼,在剑道大会为我白清派争门面。还望师父不吝赐教,传弟子第四层剑法。”言着,便起身拜在赵清面前。
“起来吧。”赵清的语气渐渐变淡。他心中时刻记得玄天的话,弟子只可传剑法前三层,除非自己练到了第五层。恩人之言,不可不信,不可不听。于是便对楚伯恭言道:“伯恭啊,不是为师不传你,而是当年传我剑法的前辈,早已经言明,怎么的功力,适合修习怎样的层数。如今你的实力,虽三层炉火纯青,但尚不适合继续修习。为师为了你好,当真不能传你第四层。”
“师父,师父是眼中瞧不上弟子吗?师弟平生,刚刚练到第三层,您就将藏于门派二十年的宝剑传与他。师父我没别的爱好,只是希望可以练更高深的武功,还望师父成全。”楚伯恭并未起身,而是又拜了一拜,言语中有些哽咽。
“休得胡言,为师怎会瞧不上你?这剑法非我所创,而创剑法之人又先有言。伯恭不要胡思乱想,安心修习前三层,待到时机成熟,自会传你第四层。”赵清看着眼前的楚伯恭,有些不忍,却听他言语中控诉自己偏心,心中不禁有些不悦。楚伯恭见师父坚持,自己也不知如何是好,心中很是不平,却不知该说些什么。赵清也不愿就此尴尬下去,便又接着说道:“伯恭,务本,本立而道生。你将前三层练的再熟些,在考虑第四层吧,快些回屋休息,明日还要上山。”
听到师父下了逐客令,心中虽有不甘,却没敢表露,当即起身,长鞠一躬,转身出了门。回屋子的路上,楚伯恭还是沉思着,师父对赵平生确实比对自己好,而且自己也别无他求,就算以后不接任白清派掌门都无所谓,只想修习更高深的剑法。楚伯恭想着,回了屋睡去,自此,心中多了不平,多了些对赵清的怨气。
第二日一早,华山白清两派的人,都早早起来,收拾好行装,结了客栈的账,一同出城,向奇剑山庄行去。一路上,弟子们互相聊天,谈天说地,好生快活。赵清则是行在前面,和华木金华无言谈论近几年的江湖之事。这山竟比白清派的首清山还要大,山路修长且宽,坡路甚缓,如此之路,上到山上的山庄,还要半日之久。路旁也有不少郡中商户,摆在这路边,做些营生,酒馆茶铺一应俱全,甚至在山脚,还有一间小客栈。
一路上热闹非凡。待行至那客栈附近,却见许多人围在路边,里面传来女子的哭声。赵清心善,便差楚伯恭去查看,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楚伯恭走近,朝着人群中挤去,待近了一瞧,看一女子跪在地上,面前地上刻着四个歪歪扭扭的字:卖身葬父。这女子虽穿着粗陋,面目土灰,但仔细瞧着,也是精致的脸蛋轮廓,虽已泪目,却难掩眼中的妩媚;竟把楚伯恭看的呆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