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同时一愣,盛礼彦扭过头,却不似之前那般羞涩,只是低声道谢:“谢谢啊。”
“没事。”黎槿倾眉心微蹙,一直没有放松。
她其实可以选择背他,但背后何其重要,她还没有到能无条件信任他的地步。
好不容易又看到了人,黎槿倾将他放下,走过去找人买了一条裤子。
“拿着,找个地方换上。”她将裤子丢进他怀里,盛礼彦抓的紧紧的,像是怕掉了。
盛礼彦最后是在路边的一辆废弃小轿车中换了裤子,而之前的裤子,被他撕成一条条拿来包扎伤口。
“我好了。”盛礼彦对着外面站岗当车门的黎槿倾道。
黎槿倾转过身,先是看了眼他的腿,而后手伸过去将他抱出来。
黎槿倾抬头看了眼天上的太阳,圆圆的光球仿佛近在咫尺,触手可及。
整片大地热的发烫,空气依然像融化的岩浆,一点点黏在身上。
她开启防护系统,脚下飞快移动,眨眼的时间,便是百米之外。
“好快的速度!”盛礼彦感叹。
黎槿倾身上很凉快,他现在都不没那么容易出汗了。
面对夸赞,黎槿倾并没有表现出高兴之类的情绪,依旧面无表情,但眼尾的弧度却悄悄柔和。
顺着盛礼彦给出的路线一直走,没多久二人便看见了列丁河的分支——无浊河,而这也就意味着,他们即将进入涿余矿山的地界。
“终于到了!”盛礼彦语气里满是欢欣,和黎槿倾商量在这休整一晚上。
两人找了个好位置,搭好在小集市上买的帐篷,又生起火堆,像列丁河那晚一样抓了鱼来烤。
依旧是盛礼彦烤的鱼,香喷喷的,一点没失上一次的水准。
黎槿倾已经知道盛礼彦是撒了调料的,她亲眼看见他凭空变出几个小罐子,但她也只是淡淡看了一眼,并没有多问。
每个人都有秘密,她也有,她不想告诉别人,自然也不会去试图探寻别人的。
“今晚我守夜,你休息吧。”盛礼彦非常积极地抢过守夜任务。
“不用。”黎槿倾冷漠拒绝,她不休息没事,但这人不是,真猝死怎么办?她怎么离开这个鬼地方?
她想着,脸色凝重几分,伸手把他推进帐篷里,语气严厉:“快睡!”
“哦。”盛礼彦唯唯诺诺地看了她一眼,拖着腿挪了进去。
躺在帐篷里,看着黎槿倾的影子,慢慢陷入沉睡。
他腿上的疼痛持续了三天才有所好转,而这个时候,他们已经走过涿余矿山三分之一的路程了。
他尝试着自己走,一瘸一拐的,速度很慢,习惯了几天超高速的黎槿倾反倒有点不适应,皱着眉在后面看了一会儿,实在受不了,快步走到他身后,抄起他就加快速度。
盛礼彦在她怀里已经待习惯了,一时竟也没觉得有什么不对,只是惊了一瞬便放松了身体,自顾自找到个舒服的姿势。
他们没觉得奇怪,但每个看见的人却觉得他俩暧昧极了。
黎槿倾实在要受不了这矿山的破天气了,到后面日夜兼程的赶路,原本定好的最短路程十天能走完,被她硬生生缩短到了五天。
看见远处湍急的江水时,黎槿倾心中突然涌起松快的情绪,还有一股不知名的情愫纠缠其中,她不明白是什么,只是觉得好像有什么正从心中剥离。
如果她明白,一定知道“怅然若失”这个词最合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