兰序见过兰鸢的画像,但画像不比真人,眼前之人,比画像中灵动百倍,看来画像之人,画技不行啊!
画师:都多久了,你还把我拖出来鞭挞一下?
看着兰序头上的白色抹额,又看了看远徵弟弟头上的黑色抹额,嗯,还是黑色的好看!
待下人退去,兰鸢和宫远徵坐在茶案旁,兰序在泡茶,他递给了宫远徵一杯,又递了一杯给兰鸢:“不知长姐今日回来,所为何事?”
姑苏出美人,这兰序举手投足之间,君子端方,大家教养,兰鸢表示,花长老一定喜欢!
兰鸢喝了一口茶:“路过,顺便来看看。”
兰序的手一顿,显然没想过这个答案。
“还有,听说兰氏一族可以星演,代价是什么?”当时查兰氏资料时,她是不信的,窥探天机,天道真的给兰氏一族一个大bug啊!
“眼睛!”
“眼睛?”
“兰氏一族,一生只能星演十次,十次之后,便会双目彻底失明,并且每一次星演之后,眼睛便会失明三月。”兰序的声音淡淡,姑苏兰氏,若不是遭遇灭族之灾,便不会随意动用星演之力。
“难道,长姐来此,有事要问?”兰序的表情很显然,他愿意为了她星演。因为有她,那个从小对他好的长姐,才可以和心上人长相厮守。
他还记得,那个向来温柔的长姐,在坐上宫门派来的花船的时候,第一次哭的不能自已,泪水打湿了衣襟,也打湿了他的心……
他对眼前这个顶替了长姐位置的姑娘,是心存感激的!
“没有,我就问问,你别想太多了!”兰鸢拉着宫远徵便准备走,她其实想给远徵弟弟算算他后半生还有什么灾啊,难啊的,自己还能提前预防一下。
但是,这兰公子活着就很不容易了,再眼瞎,更不容易了!
算了算了,有她保护远徵弟弟,也不会出什么事!
她突然明白为啥兰公子要戴个白色抹额了,万一哪天星演之后眼瞎了,直接往下一扒拉,眼罩!
“长姐不在家中多住几日吗?”兰序见兰鸢起身,起身问道。
“不用,我们住客栈!”宫远徵看着眼前的还未及冠少年,虽然口口声声叫着长姐,但他可不是兰鸢的亲弟弟。
兰序:你这醋吃的莫名其妙!
兰鸢和宫远徵来也匆匆,去也匆匆。其实来兰氏一趟,也是为了让江湖之人知道,姑苏兰氏,是他们宫门护着的!
画壁其罪的道理,谁都懂,姑苏兰氏的星演之力,很容易被有人之人盯上!
在姑苏玩了几天,住在春来酒楼之中,兰鸢再次感慨寒鸦壹的家大业大!
但转念一想,这也是自己家大业大吧!
看着兰鸢财迷的样子,宫远徵将兰鸢抱进了天字一号房的超大浴桶之中!
“啊!”“扑通~”
兰鸢被吓了一跳:“远徵弟弟你干嘛?”
宫远徵双手撑在浴桶边缘,扬起一抹笑:“你是不是忘记答应过我什么了?”
兰鸢一头雾水,她答应什么了?
突然,她灵光一闪,双手环胸,不会吧!!
几个月前,
兰鸢仗着自己的月份大了,心血来潮的可劲的撩远徵弟弟。
把宫远徵撩的眼角微红,差点哭出来…
但是他却不敢轻举妄动:“姐姐,你会后悔的!”
“后悔?我兰鸢什么时候后悔过?”兰鸢得意的样子,十分欠揍,手指微动,轻挑着远徵弟弟的喉结。
宫远徵反客为主,如同被惹毛的狮子,咬住了猎物的脖颈。
此消彼长,兰鸢怂了:“远徵弟弟,别!”
“还敢不敢?”宫远徵手撑在兰鸢头旁边,身子斜着,避开兰鸢的肚子,压迫性十足。
“这次不敢了!”兰鸢可怜兮兮的说道。
“下次还敢?”宫远徵怎么会不知道兰鸢的小把戏?
“下次也不敢了!远徵弟弟,我肚子痛!”兰鸢眉头微蹙,装的像模像样!
宫远徵可不吃这一套,他得找回场子!
“可是这次,我要怎么惩罚你呢?”宫远徵笑的危险,慢慢凑近兰鸢。
“要不,你撩回来?”兰鸢看着宫远徵喉结上的唇印,水眸微动。
宫远徵翻身躺下,双手垫在自己头下面,没有回话,笑话,撩回来?受苦的还是他!
兰鸢还保持着刚刚的动作,她反应过来,侧身看着身旁的宫远徵,少年微蹙着眉头,似乎在忍耐着什么!
看着少年微红的眼尾,兰鸢知道是自己撩过头了,伸手便要安抚他一下。
宫远徵却是一把抓住她的手,声音被折磨的微微沙哑:“别动!”
看着宫远徵的样子,兰鸢觉得自己真该死啊,没事招惹他干啥!
“远徵弟弟,你要不然,自己去解决一下?”兰鸢瞥了一眼衣服下斗志昂扬的小远徵。
宫远徵感觉到兰鸢的眼神,一把捂住兰鸢的眼睛:“别看!”
再看他就忍不住了!
那晚过后 ,宫远徵的脸沉了几天,一副欲求不满的样子,就连宫尚角见到都微微挑眉,一脸看戏!
上官浅阴阳怪气的来了一句:“远徵弟弟这是,连十个月都等不了?也是,远徵弟弟还小,年轻气盛,还是要多和你哥学学的!”
宫尚角表情不明,宫远徵却是被气到了,他和宫尚角告退便回了徵宫。
“跟我学什么了?”宫远徵走后,宫尚角一脸戏谑的看着上官浅。
上官浅面色微红,看着宫尚角。
“没事别逗他,真的闲的话,给我生个女儿!”
“锅里的粥好像糊了,我先去看看…”
宫尚角看着上官浅落荒而逃的模样,嘴角不由勾起一抹笑,笑意怎么也压不下去。
目光瞥向一旁的白色杜鹃,开的纯白而热烈,在朝阳下,似乎闪着水光…
于是当晚,兰鸢便遭了殃,她被宫远徵闹的不行,于是答应他,等她生了孩子之后,一定好好补偿他!
但是,早产确实是吓到他了,月子期间,他精心的养护着她,生怕给兰鸢碰碎了,便把这茬放到了一边。
如今,倒是想起来了!
宫远徵目光危险的看着兰鸢,如同抓到羊羔的狼:“想起来了?”
“那个,门没关!”兰鸢指了指没关的门!
随着宫远徵挥手,一道气劲袭出,门被关上!
房间中水声响起,明月藏入了云层中…
铃铛声清脆的响了一夜……
今夜,姑苏城外的鸢尾花竞相开放,争奇斗艳。
池塘中的蛙声一片,两尾金鳞在水中,在月下游着,荡起一圈圈水花…
直到天空染上了鱼肚白,春来酒楼的铃铛声才渐渐停歇…
……
后来,兰鸢和宫远徵去了很多地方,中间还遇到了雪重子和雪公子,每个月也会给宫门寄信。
上官浅拿着兰鸢寄来的信,看着在一旁玩的开心的三个小孩,一把扔了兰鸢的信:“再不回来,信不信我把这两只丢回徵宫自生自灭?”
宫瑞徵看着上官浅气愤的模样,走到上官浅旁边:“伯母,是娘亲寄信回来了吗?”
“没有,你没有娘亲,你娘亲三年前就死了!”上官浅咬牙切齿的说。
宫瑞徵要是之前听到这话可能还会哭,但是姐姐告诉他,爹爹娘亲为了生下她们受了很多磨难,可辛苦了…所以,爹爹娘亲们出去云游,我们就该乖乖的等他们回来,等他们回来,会给自己带好吃的!
于是,在宫茜徵不懈的洗脑下,宫瑞徵也已经习惯了伯母这每月一次的发毛!
宫瑞徵捡起被上官浅扔掉的信纸,小心的收起来,放到装信的小匣子里,那满满一匣子的信,等他以后认识字了,就能看了!
宫茜徵看着宫瑞徵将信放回匣子里,心中想着,什么时候得把这匣子毁了,可不能让弟弟看到里面的信!不然她骗弟弟这件事就瞒不住了!
彼时,兰鸢窝在宫远徵的怀里,看着远方的山,以及肉眼看不到的宫门:“远徵弟弟,你说小团子和阿瑞会不会想我们?”
“不会!”宫远徵拿起兰鸢的手,弹了一下手腕上的铃铛。
“真的不会吗?”
“真的不会!”
“可是,我有点想他们了…”
“不许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