舟子月看向远处。

这处火山口离岸边的距离很远，肉眼估测不出距离，但从这里向远方望去，仍旧望不到尽头。

凤夜国的地图对海的那边并未有记载，只有一处“天界”标识作为海域的终点。

或许海的那边会出现一片新大陆。

收回视线。

从系统背包取出十枚灵气丹，十枚回春丹，她之前就用神识探查过，火山口附近没有任何鱼类生还，只有离得远些的鱼类拖着灰黑的身体。

但海底的环境早已浑浊不堪，还有火山喷发制造出来的各种有害气体，灰浊等等，其余海洋生物根本活不久。

若是让生态环境自我净化，消耗的时间太过漫长。

“呜呜——呜——”

舟子月一怔，这声音忽远忽近，在耳边不断萦绕，带着无法形容的悲戚与孤独。

一朵莲花浮现，踏上莲花向声源处飞去。

金空驾乘祥云紧跟她的身影。

急速飞行五分钟，舟子月看着海面漂浮着的巨大身影时，心中一酸。

灰黑色的躯体布满伤痕、藤壶、贝壳、海草等，它喷出一缕海水鸣叫：“呜——呜——”

它在哭。

灰黑的瞳孔饱经风霜，看上去根本不似动物的双眼，更像是位风烛残年的老人。

巨大的身体漂浮在海岸，费力向前游去。

身影孤独，不断为它的家园，同胞们哭泣。

舟子月站在莲花上看着它。

灰鲸能算到死亡的时间，它艰难的游到火山口处，黑灰的眼睛留下一滴泪水。

最后，缓缓闭上双眼。

它的身体会缓缓降落，落入海底，哺育暗界众生，滋养未来生命。

这便是...鲸落。

心底不震撼是假的，舟子月伸出手掌，一缕水团凝出飞向海底，将那气数已尽的灰鲸包裹。

生命之泉发着光，源源不断的生命力向灰鲸的周身扩散，治愈着它身上的伤痕，剥落寄生的藤壶等等。

灰鲸缓缓睁开双眼，黑灰的眸子变得清澈，它再次鸣叫：“呜——”反应过来摆动庞大的身体游出水面想要道谢。

舟子月取出半枚兽灵丹，这灰鲸虽说体积大，但一整颗估计吃不消。

灰鲸摆着头。

金空开口：“大人...它说它已活的够久，并不需要这神丹，只求大人能怜悯它的族人。”

舟子月微微一笑：“你的力量越强，才会带领族人，同伴走的更远。”

兽灵丹缓缓飞向灰鲸面前，灰鲸喷着海水，还是张嘴吃下。

一股剧痛袭来，灰鲸强忍着翻腾的心，但它体型巨大，仅仅只是挣扎都乍起一滩滩浪花。

炼化的时间并不长，约莫有十分钟左右，对灰鲸来说却是痛不欲生。

炼化完毕，它没了挣扎的动作，身形又大了几分，皮肤变得透亮，一举一动都充斥着难以言说的压迫感：“谢，谢大人恩赐。”

似乎是并不习惯说话，声音沙哑干涩，听起来有些刺耳。

舟子月点头，将准备好的灵气丹回春丹统统扔进海水中。

头顶生出粉色云彩，漫天花瓣飞舞，不一会便将附近的海域包裹，最终飘入海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