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揽月却道:“我才换了药方,这会儿又叫人去查这个,未免太过扎眼。主要我担心……”这边的动静惊动了某些人,会做出防备。
谢司珩明白她的忧虑,冲着钱得胜道:“有没有不惊动太医院的人,将那药方拿过来的法子?”
钱得胜想了想,说道:“老奴有个干儿子,在太医院当差。不如,老奴叫他想想法子,悄悄的将东西给偷过来?”
江揽月点头:“也好,总之尽量不要惊动旁人。”
钱得胜连声应下。
一日很快过去,马上又到宫门落锁的时间,谢司珩心中再不舍得,也不得不起身出宫。
钱得胜亲自将他们送出来,临走前,江揽月无意间冲着他点了点头,而钱总管也以眼神回应。
两人的互动虽然隐秘,却恰好被谢司珩看在眼里。看着这二人打着哑谜,他心中疑惑,却没有说话。一直忍到马车出了宫,才终于问道:
“方才,你同钱总管打的什么哑谜?”
回去的路上,二人同坐一辆马车,倒是方便了说话。
见他问这个,江揽月笑了笑:“是因为那药膳。”
“药膳?”
江揽月点点头,回忆起方才在宫中时,趁着宫女去了德妃娘娘的宫中,整个寝殿中只剩下她与钱得胜的时候,她便同钱得胜说起了她的怀疑。
她疑心药膳有问题。
当然,她也并不十分确定,所以才想看德妃那边关于药膳的食谱。
谢司珩眸色一沉,问道:“你怀疑德妃送来的药膳有问题?”
江揽月点头道:“不错。之前只是怀疑,但在看到药膳的食谱之后,则是确定。
圣上体内有一股燥火,也是因为药材引起的,但从德妃的药膳食谱中,我却没有看到那味药材,可见她定然有所隐瞒。而若不是心中有鬼,又怎么会去想着隐藏呢?”
“会不会是太医院里开的药里,带着那样药材?”
江揽月摇了摇头,在他疑惑的目光中,解释道:“但凡学过一些药理的,都不会在这个时候给圣上用那种药性猛烈的药。”
谢司珩沉沉的叹了一口气。
母后去世后,因为她原本与母后交好,且性子温婉有些像母后,所以这么多年父皇一直让她陪在身边,父皇对她也十分不错。却没想到,居然连她也有问题。
但现在不是感慨的时候。他打起精神来,问道:“那药可是有毒性?”
“并不是毒,而且,这还是味补药。只是圣上如今身子虚,不应大补,再用了这样的药之后,对他的身体不仅没有好处,反而还有坏处。”
“便是此物害得父皇昏迷?”
“不全是,应当还有别的原因……这便是我的第二个猜想了。只是尚且未曾证实,我不愿随便说,只能劳烦殿下等一等了。反正钱总管会派人去取药方,想必明日便能有分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