褚然想要了解颜言更多,有些事情他是可以自己查到,但他现在更希望颜言能亲口告诉他。
恋人之间不仅仅是甜蜜的调味剂,更多的也可以是情绪的处理中转站,说出来多一个人分享分担都不是什么坏事,所以他低声询问道。
颜言维持在嘴角的笑容渐渐淡了下去,无意识地把玩着手中的衣角,平淡的开口道:
“我和她应该确实不太像普通的母女那般亲近,对于我而言,母亲这个词在过去的很长一段时间里都只是一个称呼罢了。”
少女隐忍克制的语气中满是童年独自一人度过的孤单和迷茫,听得褚然心口发酸。
“她和我爸两个人只管生,不管别的。一年中也只有过年过节才能见上一面,有的时候连过年也不回来,偌大的房子里很多时候都只有我一个人和保姆在家。”
“江浔应该告诉过你我当年发生火灾的事情了吧?”颜言顿了顿,突然扭头看向褚然。
看到女孩眼中细碎的泪珠,褚然一愣,下意识地抬手擦去,抿着唇点了点头。
“那年我五岁,是家里的保姆放的火,她应该也是看出来这家人都没有大人的,捞走了一些珠宝首饰后就想毁尸灭迹。要不是隔壁邻居发现及时,火速报了案,你恐怕都见不到我呢。”
颜言仰着头苦笑了一声,如此轻描淡写地将这件事情一笔带过,恐怕这其中的恐惧和伤痛只有她一个人清楚,是无数个夜晚被漫天大火惊醒的噩梦,亦是在五岁那年就被熊熊烈火吞噬殆尽的单纯懵懂。
褚然轻柔地将颜言拥入怀中,宽厚温暖的大手一下又一下抚摸着少女单薄的脊背,无声的向她传递着力量。
“那次之后她们就意识到把我一个人扔在国内是不对的,于是就把我丢给了我姨妈和我哥。虽然他当时也才只有十岁,但是他那个变态已经在法国跟着他的导师研究什么商战模式了。”
“也是从那以后我才渐渐感受到有人陪伴的亲情,所以你说我怎么会对这样一对贪玩的父母有浓厚的感情呢?”
说到这处颜言轻笑了一声,眼波流转间,眼中仿佛有一滴泪从眼角滑落,又悄无声息地掩入披散的发丝之中。
褚然难以忽略心底的那份酸涩,男子低沉又极富性感的嗓音在颜言的头顶响起:
“言言小乖,以后有我一直陪着你的。”
【永远!永远!】
颜言闻声微微一笑,明亮的双眸映着车窗外一闪而过的樟树,娇软的身姿更加依赖地贴近褚然的胸膛,闷在他怀里嗯了声。
商务车驶入景苑,在一幢别墅前停稳。
褚然依旧毫不费力地公主抱着颜言下车,衣角带风地往客厅里走去,用不容拒绝的口吻说道:“这段时间你就住我这里,我方便照顾你。”
“还有刘婶周末放假,所以想吃什么和我说,褚老师尽量满足你。”
颜言双手环抱着褚然修长的脖颈,不满地咬了口褚然的肩膀,轻声嘀咕着:“我想吃你,你让嘛?”
男子迈着大长腿的步伐一愣,神色复杂地看了眼搭在自己肩膀上的那颗小脑袋,意味深长地说道:“等你腿好了之后我们再吃这个。”
“毕竟周医生说了,不宜剧烈运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