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就是说,荀亦欣找完自己十分钟后,沈书记就知道了?
陈玉站在车旁,抬头看着市政大楼,沉默了几秒钟后,上车,离开。
与陈玉这边的有条不紊相比。
荀亦诚和荀亦欣兄妹已经快崩溃了,从吃瓜群众到自己变成瓜,这种身份的转变,任谁都无法平静接受。
特别是之前两兄妹还对陈玉这件事进行过“专业”评断,一副看好戏的样子,然后,一瞬间,风向变了,自己家的天塌了。
而且,还是无法挽救的那种,这该怎么办?
他们的工厂还在施工,很多手续还没来得及补办,银行贷款已经放了。
就好比他们在建一面墙,他们不是用水泥一块砖一块砖砌的,而是先用砖把墙垒起来,再慢慢灌水泥,加钢筋。
现在,墙垒起来了,水泥灌了一半,钢筋还没有,简直就是一砸一个窟窿,经不起查。
“哥,爸爸那边怎么说?”荀亦欣问。
“爸那边不知情,说不是家里人做的,我知道你在想什么,怀疑是荀亦儒,我也怀疑,但爸说,不是他。”
荀亦诚有些颓败,继续说道:“况且,就现在纺织厂这种情况,家里也不敢管,怕是会引火烧身。”
“纺织厂出事,责任在我们两个,如果家里介入了,就会牵连到家里的产业,就算爸想救我们,家里那帮有股份的叔伯亲戚,也不会同意的。”
荀亦欣最后的期望都破灭了,无力的瘫坐在椅子上,忽然,她明白了陈玉稳扎稳打的意义,那个年轻男人,明明有快速赚钱的能力,却还在创业前期吃那么多苦,平时倒是不显得有什么,但在这种时候,就是一块坚不可摧的铁板。
“哥,一切业务叫停吧,就这样等调查组,现在做什么都没有意义了,我们输了。”
荀亦诚真就像一只败犬,伏在桌案上,苦笑道:“输了,我都不知道输给了谁。”
“如果在商业上,输给了陈玉,起码也算是轰轰烈烈一场,可......这算什么?我们连输给了谁都不知道。”
荀亦欣也沉默着。
商场的残酷就是一把杀人不见血的刀,这就是商战,他们的事业甚至还没起步,就在银行放款之后,手续补办中期,这么个敏感节点上,突然就爆发了。
最可怕的是,爆发之前,他们没有丝毫察觉,甚至还在幸灾乐祸。
荀亦欣苦笑着:“原本我还想在商场上,跟陈玉好好较量一次,没想到最后,却是这样收场。”
荀亦诚看了妹妹一眼:“恐怕陈玉也没想到会这样。”
兄妹俩一时间都沉默了下来。
事情的发展,让所有人大吃一惊,意想不到的转折令人惊恐。
连带陈玉在内,所有涉及的企业和人员,都变得人心惶惶,谨小慎微。
“王哥,我这小心脏咋扑腾扑腾跳呢,手脚都发凉。”
王成明看着窝在自己办公室沙发上的陈玉,沉默了下,问道:“你怕了?”
“我靠,你不怕啊?”
“说实话,我也有点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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