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都快记不清珐斯特兰德的脸了。”

黑雾静静地听她说着。

“佩尔”抬头看了看空空荡荡的周围，一会儿后有些落寞的喃喃低语：“莱伊斯以前也不是这个样子的。”

安瑟海薇不动声色的看着这个不知道是人还是其他种族的“佩尔”，想着她为什么会提到莱伊斯。

她是莱伊斯公国的王女，也是莱伊斯公国的第二顺位继承人，在提到自己的国家时她总会比别人更快的注意到。

“我还记得……”

“这里已经不是莱伊斯了。”黑雾打断了她。

“佩尔”的脸僵住了：“……不是莱伊斯？那是哪儿？”

“……”黑雾停顿了一下，像是在组织语言：“莱伊斯早已消亡，就如同格威特尔一样。”

格威特尔这四个字一出，“佩尔”像是被刺激到一样，整个身躯开始膨胀起来。

真正意义上膨胀。

佩尔的身躯开始慢慢的鼓了起来，血管都快要被撑得从皮肤上破出，她的脸越来越大，有细小的裂缝出现在脸上，但却只见暗红，不见血迹。

弗洛斯挣扎的从地上爬起冲向“佩尔”，他不能让姑姑的遗体被如此侮辱。

达菲卡在后面拽着他的胳膊，却被他用力的扯开，却在还没到“佩尔”身前时被一道黑色的雾气禁锢住了身体。

弗洛斯目眦欲裂的看着拦住他的黑雾，他只离他姑姑两米远。

这两米如同天堑一般可望而不可即，他的眼泪不受控制的流了满面。

黑雾止住了男孩作死的行为，转而看向“佩尔”。

“这副身躯可禁不住您的动怒。”黑雾淡淡的开口。

“佩尔”身体的膨胀停住了，然后一下子缩了回去，她温柔的笑了笑：“你说得对，我可不能动怒。”

满脸的细缝却挂着诡异的笑容，看着直让人浑身发冷。

“我可不能动怒，一旦动怒，会有不好的事情哦。”她微笑着看着一动不动的黑雾。

“你说对嘛？登，登？”

黑雾默不作声，只是伸出了藏在法师袍内的双手——

那不知道能不能称作手，因为它们同样是黑雾，是由几缕黑色的雾气组成的黑雾。

“————”

黑雾张开了“他”不知道是否存在的嘴，开始了一段由低到高的悠长吟唱。

众人有些迷惑，不知道黑雾为什么突然开始了奇怪的操作，而且……这是什么语言，感觉不像是现存的语种。

艾维特则有些恍惚，她好像……在哪儿听过这个语言，是错觉吗？

格瑞屈着身体站在离“佩尔”和黑雾最远的地方，他把整个人缩在达菲卡的身后，默默地降低了存在感。

黑雾停止了吟唱，慢慢的将“他”的“手”缩回了法师袍。

然后众人就听到了身后一阵衣服摩擦的声音，转头就看到弗洛斯和缇薇忒尔现在佩尔的两边，轻柔的揽住了她。

一旁的阿洛德有些无措的站在三人的身后。

“咳咳咳，你们有什么想问的吗？我不保证一定会回答你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