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飞扑压在了她的身上开始挠痒痒。
看上去冷峻的卡佩珊实际上有一个非常让人想笑的弱点,那就是怕痒。
菲碧挠着卡佩珊身上的痒痒肉,后者和个蛆一样疯狂的在床上左右摇摆,嘴里发出了急促的笑声。
但是在菲碧看不到的视线死角处时,卡佩珊却露出了些许死寂的光芒,但是很快的就又被掩盖了下去。
这一切,菲碧都不知道。
等二人闹腾了好一会儿后,菲碧率先投降了,她一个治疗师可没那么大的劲儿和斗战士比耐力和力气。
菲碧伸出手推了推躺着不动的卡佩珊,试图让她往里挪一挪。
后者看了她两眼后,略有些不情愿的一挪一挪。
菲碧这才把整个身子挪在了床的边角上,边挪边面无表情的发问:“这是我的床,还是你的床。”
卡佩珊眯着眼睛躺着,嘴硬的回道:“那当然是我的咯。”
菲碧深吸一口气,懒得跟她吵,然后侧过身子闭上了眼睛。
等她的呼吸变得平稳后,卡佩珊一丝声响都没有发出来的,转了过来。
卡佩珊的瞳孔是那种幽暗的绿色,平常搭着她整个人的形象看过去,只会觉得这双瞳孔配着她的形象只显得干脆利落,但是在较为昏暗的场景时她睁着眼睛盯着某人时,只会让那人感觉到阴森。
这也是卡佩珊在晚上时喜欢眯着眼睛看人的原因,当然除了她之外,所有人都只是以为卡佩珊乐观活泼喜欢笑。
卡佩珊紧紧的盯着睡得沉沉的菲碧,脑袋里却飞速的回忆着安瑟海薇刚才说的那些话。
她仔细想了想安瑟海薇的那些话的背景,又想了想她说的那个被控制。
卡佩珊扯了扯嘴角。
说是菲碧被控制,也不一定……就是被他们所想的那个东西控制。
也有可能……
她舔了舔干涩的嘴唇,绿瞳中圆乎乎的瞳仁在某一瞬间好像变得尖细,紧接着又变回了原来的圆乎乎。
她就这么一直紧紧的盯着菲碧。
……
身着黑色紧身长袍的青年半跪在齐俨凛身前,直立的背脊在逸散在整个屋子的浓烈魔素下越来越弯。
齐俨凛坐在椅子上,单手握着扇把一下一下的将扇子敲在另一只手上。
一旁的秦凑颇有些心惊胆战的看着大发雄威的齐俨凛,又看了看无辜被迁怒的齐汝松,然而一句话都不敢说。
等齐俨凛终于将刚才齐汝松说的话理顺了,结果没想到一抬头就看到了两个怂巴巴的憨憨。
齐俨凛:……
齐俨凛翻了个白眼:“怎么,我是什么暴君吗?看看你们一个两个的怂样?”
秦凑和齐汝松:……不,阿凛/家主您真的很吓人!!!
然后秦凑嬉皮笑脸的凑到了齐俨凛身边,一边用眼神示意齐汝松快溜,一边问齐俨凛。
“所以你打算怎么办?就让那个,一直待在阿池身边吗?”
齐汝松飞快的溜了,剩下秦凑一个人留在齐俨凛的身边接受着摧残。
齐俨凛就这么看着自己“忠心耿耿”的下属一溜烟的跑了之后,转头用一种莫名的眼神儿看着秦凑。
秦凑略有些下挑的眼睛努力睁大,在齐俨凛看来就像是狗狗眼一样。
他噗嗤一笑,然后撑着脸回答了他刚才的问话。
“看上去她没什么坏心,而且……阿池也相当于是她目前在这个世间的一个锚,我自然相信我的外甥女有成为那个锚的实力。”
但是秦凑还是有些担忧:“可那毕竟是……我总觉得不放心。”
齐俨凛好笑的看了他一眼:“我是他的亲舅舅,我都不担心你担心什么?”
秦凑撇了撇嘴:“那当然是从小看大的啊,你外甥女不也是我外甥女么?想当初我和桦姐关系也不错,你不是还……”
经常吃醋么……
最后这几个字被秦凑咽了回去,他心下一惊,看着齐俨凛脸上的效益慢慢的收了回去,他不禁暗骂自己多嘴。
桦姐,就是齐俨凛唯一的姐姐,菲碧的妈妈,齐宴桦。
也是齐家几百年来唯一一个被逐出家门的子女。
秦凑吞了吞口水,小心翼翼的看着没了笑意的齐俨凛,倒是后者在看到他面上的表情后嗤了一声。
“呵,让你嘴大,活该!齐宴桦是这么随随便便就能说出口的吗?”
秦凑目瞪口呆,你这不都说出口了吗?
齐俨凛翻了个白眼,开什么玩笑,那是我姐,我当然可以说,你凭什么说啊?
看懂了齐俨凛意思的秦凑站起身来,颤颤巍巍的指着他。
“齐俨凛啊齐俨凛,你变了,你忘了从前说好的,你姐就是我姐,我姐还是我姐了吗?”
齐俨凛黑着脸看向他:“首先,我没这么说过,再者你没有姐,再胡说八道小心我撕了你的嘴。”
秦凑怂怂的闭上了嘴。
半晌后,他又欠兮兮的凑了上来。
“阿凛啊,你有没有想过把阿池留下来呢?”
“怎么说?我当然想啊,但是……”齐俨凛的脸更黑了,“安斯泰洛萨那群老东西会放阿池回来吗?”
“我记得,阿池应该是安斯泰洛萨那老鬼儿子的次女吧……”
说完秦凑又下意识的闭上了嘴,然后在看到齐俨凛面色正常时才缓缓的继续开口。
“那阿池上面不是还有一个姐,还是哥来着?那为什么阿池会被定为继承人?还是隔着他爹的情况下。”
他不着痕迹的看着齐俨凛脸色。
好在后者并没有生气,而是非常有耐心的向他解释了这幢二十年前的丑闻。
齐宴桦是齐家这辈的长女,自然从小到大都是接受着极为正统的继承人教育,她本人也是非常的出色,孝敬长辈,亲近同辈,关爱幼弟。
所有人都对她赞不绝口,但是同样的,所有人都不知道,齐宴桦在这种压抑的环境下,逐渐喜欢上了暗自和家里人对着干的感觉。
家中人规定着不许干什么,她表面上并不会去触怒家人,但是却会私底下偷偷的干。
比如关乎为人处事的不许偷盗,像齐家这种家庭,是在整个东艾城的举足轻重的,家中的财产自然数不胜数。
但是齐宴桦不知道为什么,就和被迷了心智一样,一心喜欢拿别人的东西,不是询问后取,也不是光明正大的拿,而是偷。
就比如有一次,有别的学校的导师带着他的学生来东艾城旅游,因为其中有一个学生与齐家有着亲戚关系,所以当时的齐家家主非常热情的邀请他们来齐家暂住。
当时其中的一个女生颈间坠着一个简洁的天鹅型挂坠,那个并不是普普通通的挂饰,而是一件炼金物品。
齐宴桦曾在大庭广众之下表达了对那件饰品的欣赏,然后不到一天,那件饰品就莫名其妙的消失了。
这件事情当时闹得挺大的,因为那件炼金物品是那个女生逝去的母亲留给她的。
最后这件事情不了了之了,也不知道当时有没有查出来是齐宴桦干的。
直到,她像疯了似的对着有妇之夫出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