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似乎是原着中、亦或者说是没有她的世界中,他们发生过的一些事件。关于梦到的内容,她暂时没有发现什么规律,似乎都是随机的。
而在前几天关于花却的那个梦里,他也问了这样一个关于区别的问题。
梧州关定。
城郊一个小村子里住着花却两母子。
孤儿寡母总是要受很多欺负的,何况他们还不是同宗之人,在村民眼里他们就是外人。
因此他们加倍的受到欺负。
早晨,鸡刚刚打鸣的时候,小花却利落的窜起来,自己穿好了衣服,迈着小短腿跑向厨房。
娘亲已经烙好了饼,还散发着白雾、烫手的饼一口咬下去香甜可口。
小花却被烫的“呼哈呼哈”也不肯吐出来,只能急切的多嚼几口试图让它在自己嘴里降温。
他被娘亲掐了一下脸,训道:“又没人跟你抢,吃慢一点。”
小花却只是点头,却仍是这么吃。
因为他要去先生家读书,如果这会吃慢了就要在路上继续吃,那些讨厌鬼看到会抢。
吃完饼子,小花却的舌头也被烫得发麻了,到时间了,他拿起东西急匆匆出门。
在大人们眼里,小孩子总是纯稚、可爱的,可在小花却眼里,这些和他差不多岁数的孩子却都是讨厌鬼。
小花却一个人走在乡间小路上,小石子砸到他的头上。
砸他的人是一群嘻嘻哈哈的、看起来很高兴的小孩。
也是小花却本该好好相处的同窗。
他们看着他笑,看着他骂:“没有爹的野种!”
“绿眼睛的丑鬼,你爹呢?”
“丑鬼怎么不讲话。”
他们一如既往的骂他,小花却埋头往前走,不理他们。
直到他被推了一下,跌倒在地上时泥土把衣服蹭脏了。
推他的那人站在前面,面目丑陋,骂他:“你娘是不是和鬼私通才生的你这个野种啊。”
“你是野种,你娘也是婊子!”
听到娘亲被骂,小花却怒气再也忍不住。
他腾的一下冲了上去,就像一匹绿眼睛的小狼,恶狠狠的咬着、抓住。
他被掀倒在地,带着被他咬住的那人,脑袋磕在地上,很痛,其他人拳打脚踢,也很痛。
但他死死不松口,血腥味在嘴里蔓延开。
小花却以为自己快要死了的时候,他们骂骂咧咧的散开了。
他蜷缩在路边的树下,直到哭泣着呼唤他的娘亲终于找到他。
小花却抬头问他的娘亲:“娘亲,他们和我们有什么区别?”
虽然他的眼睛是绿色的,而他们的眼睛是黑色的。
但他的血是红的,其他人的血也是红的。
明明都是一样的人。
为什么骂他是野种。
他看见娘亲坐在地上。
她没有回答小花却关于区别这个问题,她只是抱着他,哽咽的、断续的道歉。
她说,他再也不能去那个长胡子、很凶的先生家了,因为别人说他是个不乖的坏孩子。
她说,她知道他是世界上最好的孩子,是娘亲没用。
小小的孩子抬起手,擦了擦娘亲的眼睛。
但她的泪水像是被洪水冲垮的堤坝,一直源源不断的流出,仿佛永远没有尽头。
她的眼泪浸湿了她的脸,他的手指和衣服。
在这一刻,被拳打脚踢、撞到脑袋都没有哭出来的小花却忽然也想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