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随着王子丞越说越多，越讲越详细，还提到刘将军等人都知道，她眼神变了。

震惊！紧张！茫然！

“布娃娃，我保证再不跟你生气，你别开玩笑了，一点也不好笑！”

直到王子丞说完，庄菲妍脸上挤出一个不像笑的笑容，故作轻松的说，但尾音中的颤抖，证明她并不像嘴上说的那样，认为他是开玩笑。

把庄菲妍反应看在眼中，王子丞心沉落谷底。

不自然的笑笑。

“我没开玩笑。”王子丞微微摇头。

“不可能！”

庄菲妍豁然站起，大声发泄内心的不接受。

“你怎么可能是精神分裂！你小时候那么没心没肺，谁都没你乐观开朗，怎么可能患上精神病！！”

“世事无常吧。”

王子丞苦笑说，总不能告诉她是他自己把自己搞成这样吧。

看到他脸上苦笑，庄菲妍猛然惊醒，生病的是他，最难受的是他啊！

急忙收敛情绪，蹲在他面前，拉着他的手，心疼的说：

“能治好的对不对？肯定能治好！我们国家有那么多好医院、厉害的医生，他们一定有办法的，一家不行，我们就去另一家，总会找到能治好你的医生的，你千万不要自我放弃！”

“实在不行，我们求助国家，你现在这么厉害，国家一定会尽全力给你治疗！”

“没办法的。”

王子丞摇头，“精神类疾病，是公认的无特效药、无直接治疗手段的疾病，更别说我这种在双重人格型精神障碍中都罕见的情况，无解的。”

庄菲妍面色泛白，心里难受，眼眶中水汽弥散，用了好大力气才忍住。

她怕自己哭出来，王子丞会更难受。

停顿几秒，王子丞又说：

“而且，也不能治。”

“为什么？”

庄菲妍一怔，不解看他。

“治了，等于要杀死王子昊。”

这……

庄菲妍不懂他想法，这算什么原因？所谓的王子昊，只是一个副人格啊，是病态的一种表现，好比长了一个瘤子，手术切除掉很正常，难道还需考虑切除瘤子是杀死瘤子，所以不能切除，任由疾病发展？！

正准备纠正他的想法时，庄菲妍脑海中突然闪过一个念头，脱口而出：“你把他当成一个人了？！”

“不是当成，他就是一个人，一个有自己思想、自己意识的人。”王子丞说，末了，不忘又补充一句：“哦，除了没自己的身体外。”

“我知道你很难接受，但事实如此，所以……”

停顿一下，王子丞终于说出那句话：

“如果你想离开，尽管遵从内心决定，我能理解，不会怪……”

“放屁！

没等王子丞说完，庄菲妍爆粗口大骂，

“王子丞，你把我当成什么人了！难道在你眼里，我就是那种自私自利，只能共好，不能陪你共同面对难题，遇事就离开的狠心女人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