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院长，您刚才说，老师为了我亲自跑去基地坐镇，是我想的那样吗？”王子丞紧紧盯着郑远眼睛，表情严肃。

事已至此，郑远不打算再瞒他，微微颔首。

“我也是最近才知道的。”

“上次，你跟我说辞去总工程师一职，我越想越觉得不对劲，即便是你自己要求，按理来说，上面也不该同意，于是我联系了老杨。”

郑远走到他身边，拍了拍他肩膀，语重心长道：“以前我觉得老杨当你老师不够格，现在我知道，是我肤浅，老杨对你了解很深呐，单此一点，配得上你称呼他一声老师。”

“老杨说，你与一般天才不同，你缺的不是经验、不是知识，而是自由！

把你留在项目里，宛如把雄鹰困在笼子里，哪怕笼子再大，依旧是笼子。

只有给足你自由，让你在广袤无垠的蓝天下自由翱翔，方能令你尽情绽放天赋才能。”

“所以！”

“当上面告诉他你的决定时，他特意去了趟西苑，具体聊些什么，他没说，但结果你知道的，上面同意了你的申请。”

“另外，上面在内部发下一则通知，任何项目、任何研究团队，无命令不得以任何理由要求你参与项目……”

“通俗点说，上面给了你前所未有的自由，你想研究什么便研究什么，想钻研哪一领域便钻研哪一领域，不会干预你未来发展方向。”

当初通知下达后，在科研圈子内，掀起了十二级大地震！

这份科研自由，是一切科研人员不敢想象的！

比如郑远，材料学院院长，他的领域在材料学。

假如他想研究与材料领域无关的技术，个人自掏腰包私下研究没问题，但向上级申请资金和各种资源时，上面只有两个字：

不批！

堂堂院士、材料学院院长依旧如此，可想而知王子丞所拥有的科研自由是多么震撼，多么令科研人员羡慕。

郑远的话，解开了王子丞萦绕心间好几个月的疑惑。

怪不得卸任破晓项目总负责人、总工程师后，上面既没有询问自己接下来的研究方向，也没有把自己扔到其他项目里参与研究。

包括后来为了制造外骨骼装甲，申请资金和资源时，关于研究内容，上面连问都没问，直接批了。

当时还以为是自己院士身份和贡献大，起了作用……现在想想，太可笑了。

一想到老师为了给自己争取到最大自由，承受了莫大压力，但即便如此，也没告诉自己，他一个人默默担负着，王子丞眼眶发红，感激之情，无以复加。

见王子丞这幅模样，范正德走过来，正准备给他一个男人间的大力拥抱，想起他肋骨有伤，及时忍住，

“懂感恩是好事，但男子汉大丈夫，哭哭啼啼像什么话！”

“况且，你交出的答卷，证明杨老的决定是正确的，他没看错你！”

“就是！你这波给老杨长了好大的脸，他知道后，肯定乐开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