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土说,“只不过是后人夸大其词而已,龙血竭能活血化瘀不假,也确实可以肉白骨,却是做不到活死人。他虽已人死生机灭,但是仍旧勾连着芒种,他们之间的牵引未断,借助芒种中千百年来蕴藏的生机才让他可以再次复生,其他人可没有这么好的运气。”
官伯虞听闻还是郑重地朝他一拜。
之前的遭遇让他浑身脱力,全靠救宋遇青的意志撑着才没有倒下去。兴许是因为他也吃了一些龙血竭,官伯虞发现之前受伤的地方已经结痂脱落,长出粉白的新肉,现在浑身精神气饱满,感官也灵敏了几分。
龙血竭真的有肉白骨效果!
再看宋遇青,胸口处微弱的起伏,也预示着情况在逐渐好转,接下来苏醒就是时间的问题了。
“知道你很好奇为何我还能以实体出现在这。”后土说出了官伯虞好奇的事情,“我临死之前曾在芒种身上打下印记,留下了一抹神念,这抹神念本应该随着时间消散。
但是阴差阳错地出现了后土庙,供奉着源源不断的香火,这些信仰凝聚,一小部分竟然延误到了依附在芒种上神念,维持其不散。我今日苏醒也是感知到了此处的不同,这处布置与我有些关联。”
官伯虞望向他,“尊神!”
后土说,“你有什么想问尽管问,我虽然只是残念凝聚的实体,但是拥有生前的全部记忆,这千年间也苏醒过几次,知道一些事情。”
官伯虞皱眉,“这边的布置是怎么回事?还有那棵嗜血的树!这里是不是困着一条龙?”
后土平静地说,“你没有猜错,这里确实有龙,也不是真正意义上的龙,但却是除了龙以外的顶级灵物了。”
“是那条虬龙?”
“不是。”令人意料之外的是,后天摇了摇头,“是一条蛟龙。”
“什么?”这下轮到官伯虞震惊了,他一直认为这处如果有龙的存在,那定然是壁画中被祭坛镇压的虬龙!
后土说道,“它原本确实是虬龙,可它寻到了半颗异珠,走蛟失败后生出了龙角,按照划分应该可以叫做蛟龙。”
官伯虞疑惑,“半颗异珠?就有如此大的能量?!”
后土忽然感叹了一声,“普通异珠就已然如此,更别说顶级异珠了!不止那些顶级灵物想要,甚至许多有异心之人也在千方百计夺取!”
闻言,官伯虞更加搞不明白了,“用祭坛镇压那条虬龙时它已经走蛟失败了?这个时间是在镇压之前还是之后?”
后土耐心和他解释,“虬龙和蛟龙外观上的区别就是有无龙角,当时那条虬龙已然成蛟,头顶已生出鼓包,但当时未曾察觉,索性龙角还未彻底长成,这才凑巧被镇压了。”
根据后土所描述,锁龙井本就有数个,幽州的是其中之一,这里也勉强算是锁龙井了。
“其实每一处锁龙井中的都是蛟龙,距离成龙只有一步之差,称之为龙也不为过,此方天地之间早就不适宜龙的存在,它们自当去了......算了这也不是你应当知晓的。
再说当时蛟龙作乱,当时凭吾辈之力根本杀不了它,况且每条的蛟龙出生,一呼一吸应运天地之气,与龙脉关联甚大,弑龙更是会扰乱天地纲要,没有打杀它的必要。
再后来部族中有人提出,可以将蛟龙困住锁在此处,这样不杀它,也能阻止它。
人作为生灵寿命有限,根本比不上灵物寿命悠久,于是他们想到借助同样的灵物。那棵嗜血的树本来不是如此,它本名帝屋弱槐,是我寻来的,当初寻到它的时候只是一株一尺高的幼苗。
几个部族的祭司商谈过后,决定用生祭供奉帝屋弱槐这棵上古奇木,也就是你看到的那些壁画和祭坛,当时因为这条蛟龙已经死伤了无数人,他们做出这种决定也是无奈之举。
生祭激起帝屋弱槐的灵性,它吸食大量灵气迅速壮大自身,直到可以与蛟龙匹敌,将其困住,这些年来尽责地看守。”
官伯虞听出了不妥,“就算是天地灵物,被这么生祭,肯定会受到影响吧,这也是作为灵物却变得嗜血!”说着他转头看了一眼宋遇青。
后土说,“确实如你所说的,帝屋弱槐当时已经被污秽,它困着蛟龙,同样是困住了它自己。当年的生祭激起了它冲天的灵性,也激起了血性。
这么多年它以龙血为食,被困住的蛟龙也是逐渐挣脱囚锁,其恢复壮大的同时,帝屋弱槐也在壮大,两者之间成为了一种平衡,也是这千年来相安无事的原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