提起那些刺客,谢砚辞眸色杀意涌现,“还不急,等祭祀结束后朕会好好和宋丞相算算这笔账。”
谢砚辞既然有安排,迎春不再多言,默默端着托盘站在一旁。
男人的手从江兮嘴里拿开,紧接着一勺药灌进她口腔中。
许是潜意识中知道自己这才伤得严重,江兮不像之前那样抗拒这涩嘴的药。
江兮老实吃药,谢砚辞松了口气。
在两人的配合下,一碗药很快全部进了江兮的肚子。
大概是药效发作,江兮也不再喊疼了,整个人安静的躺在床榻上,除却胸口还微弱地起伏着,看起来宛若死物。
江兮不再疼痛难捱地死咬唇瓣,谢砚辞的手腕收了回来。
男人看着那张苍白到没有分毫血色的脸蛋,像是深秋的枯草透着颓败的死气,戾气开始疯狂滋长,沉声对守在一旁的迎春吩咐道:“让苏乐山来见朕。”
迎春,“是。”
过了会儿苏乐山小跑着进来。
苏乐山来得急,衣服上还有审问刺客时不小心沾上的血,嗅到血腥味谢砚辞不着痕迹地皱了皱眉头,不悦道:“退远些。”
苏乐山慌乱地往后退了四五步,生怕身上的血污熏到谢砚辞,“皇上有何事吩咐老奴?”
“提审宋鹤鸿的时候无需顾忌,留条命就够了,还有,让人将宋家家眷都控制住。”谢砚辞加重声音,“包括皇后和太后。”
修长匀称的指尖捻着左手大拇指上的玉扳指,又补充一句,“收集的那些证据也该拿出来整理整理了。”
“老奴知道如何做了。”说完苏乐山转身出了房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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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夜江兮又开始喊疼,脸上浮现不正常的红晕。
一小会儿王太医提着药箱匆匆赶来。
谢砚辞起身腾出位置,“发烧了,可能是伤口发炎所致。”
王太医脸上的惶恐被严肃取而代之,缝好的伤口最忌讳也最害怕发炎,这就意味着里面的伤口可能会出现腐肉,要真的如此,这就表面伤口需要拆开重新缝制,那些坏掉的肉也要割掉,所受的苦楚也不是寻常女子所能忍受的。
谢砚辞在战场上经过厮杀,也是受过伤的,自然知道眼前情形的紧急情况。
他心弦跟着紧了起来。
王太医眉头探身去查看江兮腹部的伤口。
直到确定江兮腹部的伤口没有发炎这才稍稍松了口气,“皇上放心,娘娘的伤口没有发炎,许是因为娘娘伤口有些深,伤到了内里这才导致的发热,臣这就去抓药。”
“嗯。”
见谢砚辞点头,王太医躬身退下。
等王太医离开谢砚辞重新坐回床边,给她整理好衣服从迎春手中接过用凉水浸泡过的帕子叠好放在江兮滚烫的额头上。
“皇上...小心...快...快躲开...”
江兮一双秀气的黛眉紧紧皱在一起,表情痛苦地呓语着。
放在被褥外面的手胡乱地支棱着。
担心她扯到伤口,谢砚辞抓住她的手腕,扼制住她的动作,“幼幼,没事了,朕好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