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父，我不知道自己怎么了，我很讨厌煞气，虽然是第一次见到这些东西，但我就是出于本能的讨厌，发自内心的讨厌，不由自主的皱紧眉头，不由自主的有些烦躁，就像是看到雪白桌布上有一块油腻的污渍一样难受，就像是自己最喜欢的什么东西被人弄脏了一样生气，我也不知道我这是咋了……”

“……”墨黔本想说点什么，但左思右想之下又犹豫了，什么都没有说，只是安慰似的拍了拍月粼的背。

他也说不上来月粼对于煞气的这等反应是为什么，对于月粼能看到煞气、讨厌它们，甚至轻而易举就能净化它们的行为，墨黔也不好多做评价。

总觉的似乎有什么东西变得不一样了，似乎有什么东西因为煞气的出现而逐渐显露出来，只是目前还不为人知而已。

随着两人的深入，河流的宽度越来越窄，最后竟是分成了无数道细流，七扭八歪的从山林的四面八方汇集而来，就像是树枝的分叉一般错综复杂。

墨黔对着盘根一般的细流扫视一圈，一时间有些拿不定主意该向哪里走，因为来到此地之后，煞气已经非常浓郁，几乎将整个山林都包裹进去。

虽然他也可以看到煞气，但放眼望去这里的煞气如雾气一般弥漫在空气的每一个角落，每一条细流中都凝聚着满满的黑气，乍一看就像是流淌着黑水一样。

墨黔皱皱眉，猜测煞气源应该就在林中，正欲继续向前走，不想却被月粼突然拽住，拉扯着快速向另一个方向而去。

“师父，前面是源头没错，但阵眼在这边。”

“阵眼？”墨黔微微蹙眉，再次仔细试探，这才发现了月粼所说的“阵”，在浓重煞气的遮蔽下，隐藏在一个非常不起眼的角落。

在墨黔的记忆里，自己似乎也是很久没有见过煞气了，而且这里的煞气有一种让他难以言说的感觉，丝丝缕缕的熟悉拉扯着莫名其妙的悲伤，这种奇怪的感觉对墨黔影响不小，他难得的有些头痛，皱着眉头揉了揉自己的太阳穴。

其实来之前，墨黔并没有把这次的事情太放在眼里，对煞气也没有特别在意，于是两人在寻找煞气源的一路上都没有在周围撑开结界，甚至没有闭气。

然而墨黔并不是一个松懈轻敌的人，如今却连连出现小纰漏，这一切都显得有些不太正常。

月粼原本在一边拉着墨黔向着阵眼的方向快步而去，一边声音稍显严肃的解释：“嗯，这里聚集的煞气应该是有人刻意为之，我们……”

但感受到手上拉着的人身形一顿，于是快速回头，只见墨黔皱着眉，闭着眼，似是有些难受的一只手揉着太阳穴，心中一紧，赶忙折回来关切的询问：“师父感觉不舒服？”

“无妨，继续走吧。”墨黔睁开眼睛对着月粼摆摆手，示意她不要太担心自己。